便一直稀里糊涂到了如今。
不过许是多年辛苦感动了上苍,近些年济孤院的日子好过了很多。
隔三差五,就有个眼睛似乎不很好的漂亮姑娘,会送些钱来,算是捐赠。
据他所知,那姑娘每次过来都一个人,拎着个大大的袋子,里头是用纸包好的一份份银两,会一家家济孤院挨个送上门去,却从不说来历。
而这段日子,又多了个会偶尔上门捐赠,出手大方的贵公子。
“呵呵,顺路过来,拿去给孩子分掉吧。”
赵都安眉目柔和,与往日里在朝堂上与那帮官宦相处时的飞扬跋扈判若两人。
将糕点递过去,又从袖口塞过去两枚十两的沉甸甸纹银。
这个额度,对大人物而言不过一道菜的钱,却足以令济孤院孩童一个月都能顿顿吃上好的。
“公子善心,看公子面相就是个大善人,必是积善之家,自有余庆。”
老吴用有限的文辞恭维,忙掏出小本本,请他留名。
赵都安却摇头拒绝,甚至连门都没进,只说还有事忙,留下钱就走了。
令老吴一个劲感慨:
相比于那些捐几个铜板,都恨不得要将名字写满善堂的布告栏的士绅老爷们,那姑娘与这公子,简直是两股清流。
而他若是知道,方才被他称赞“善人”的家伙,究竟在京城中有怎样恶劣的名声,大概要跌掉眼球。
“大人。”
济孤院远处,一辆马车内。
当赵都安迈步钻入车厢,留守在里头的圆脸小秘书,甜甜叫了声。
看向他的眼神,愈发不同。
“我脸上有东西么?”赵都安慵懒地伸展躯体,靠在车厢内柔软的坐垫上,反问道。
“啊。”钱可柔支支吾吾,摇头吞吞吐吐:
“只是,属下没想到,您会来这种地方。”
夏天快过去了,女锦衣的一张脸,愈发的圆了,像是一颗苹果。
“求个心安罢了…”赵都安随口道:
“可柔啊,你要知道,越是坏事做多了,就难免心不安,做点慈善,这心就安了。大人我以前也不理解,但现在算是知行合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