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镯沉甸甸滑落,显出几分妩媚。
下意识的动作,似乎在调整心绪。
她微微坐直,正色道:
“冬儿今日来,与恒王世子无关,仅代表萧家拜会。我知道大人因昨日的事,或是有所误会,不只是大人,许多人都对我如何能坐稳家主的位置,颇有许多非议。
我也承认,其中的确有恒王府的因素,但却并非大人想的那般,而是恒王府对于我这个未亡人坐家主,本就是乐见其成的。”
这番话颇为流利。
说话的神态语气也终于显出几分家主的干练来。
似乎,此刻才是这位大虞第一寡妇真实的模样 ——哪怕竭力弱化,但依旧难掩棱角锋芒。
“哦?”
赵都安靠在竹子编织的座椅中,微微后仰,示意洗耳恭听。
萧冬儿熟稔地拿起叉子,烤着年糕,口中说道:
“自古一山难容二虎,放眼大虞朝,除了淮水道较为特殊,其余地界,凡是藩王势大,当地的世家宗族就总是要被压下去的,青州道也不例外,我萧家起于东湖,也算累积有百余个年头。
当年恒王入封地后,我萧家便已在示弱逢迎,起初倒也相安无事,但渐渐的,王府势大了,便也不希望我萧家依旧繁盛。
因此,在我与其余几房相争时,恒王更希望我这个女子做家主,也的确有所干预。
这个冬儿不否认,毕竟在王爷看来,一个女子当家的宗族,总是更软弱一些吧。”
她自嘲地一笑,眼中隐有悲哀:
“王府既已插手,冬儿那时孤儿寡母,守着夫君基业,偌大宗族的权柄,难免也有几分寄人篱下的滋味,多有忍让。
许是在大人眼中,昨日冬儿如侍女,供世子游玩,实在担不起女家主的名头,更像是个玩物,但请相信那非我本心,更非东湖萧家甘心为奴的证据,只是无奈之举。”
赵都安饶有兴趣听着。
这女人说了一通,意思无非是表明,萧家是被迫低头,不敢得罪恒王,所以才对世子百般顺从。
而不是真心实意,站在恒王阵营的附庸。
“所以呢?”
赵都安问道,他自然不会全然相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