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赞美,须落到实处。
淮安王果然嘴角又扩大了几分,只听旁边的郡主微笑道:
“我父王在家中,便喜烹饪,只是次数不多,这次倒是借了你的光,才能尝到父王做的鱼。”
赵都安受宠若惊。
淮安王却摇了摇头,拿起抹布擦了擦手,认真道:
“做鱼的手艺,本王不如这大风楼御厨,但好的食材,总是亲手处置才安心,大抵一席之菜肴,司厨之功居其六,买办之功居其四…再说这一物有一物之味,不可混而同之…”
“就如近年来大虞朝内,冬日宴客,惯用火锅,对客喧腾,已属可厌;且各菜之味,有一定火候,宜文宜武,宜撤宜添,瞬息难差。今一例以火逼之,其滋味还能好么?近人用烧酒代炭,以为得计,又不知物经多滚,总能变味…”
赵都安哑然,不想他起了个话题,对方便滔滔不绝,给他讲了起来…无怪乎有“吃货王爷”的绰号。
虽大懂不懂,但也能听出其对“吃”的确颇有研究。
徐君陵无奈道:“父王,赵使君晚上可是空着肚子呢。”
淮安王哈哈一笑,道:“却是本王啰嗦了,来人呐,拿去烹熟,传后厨上菜。”
当即有婢女上前,端起大青鱼下了楼。
更有人合力撤去长案。
淮安王解下围裙,做了个手势,赵都安当即跟上去,与这对父女坐在了旁边准备好的八仙桌旁。
他与徐安正对面,郡主作陪在二人身侧。
伴随脚步声接踵而至,那些婢女纷纷从楼下送上菜肴来,眨眼功夫,一样样摆盘精美,色香味俱佳的菜肴便摆满了桌子一圈。
只留下中间空了一大块,俨然是给那条仍在烹饪的鲜鱼预留的。
赵都安扫了眼,发现桌上菜肴以“河鲜”为主,其余为辅,其中围了一圈的八只河鲜盘子最为醒目。
他视线又朝旁侧窗子望去,这会窗子微微敞开,隐约可以看到远处似有连绵的灯火,似是画舫楼船上发出。
“那边就是烟锁湖了。”淮安王解释道:
“此湖已有千余年历史了,前朝大运河开凿时,曾以此泄洪,本来虽是名胜,却也算不得太出名,反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