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雨幕小了几分,周铁衣左手那个‘义’字忽然滚烫,他就像是被人用教鞭打了一下。
周铁衣看向左手,笑道,“别人问足下,以后我得问左掌了。”
车文远留下这个‘义’字很有意思。
不会针对他的心神,也不会针对他的肉身。
只不过他做的事情,只要违背了车文远的‘义’,自己手背就会被像教鞭打了一下一样。
而刚刚他言语之中,暗含诛杀司马亮全家之意,自然违背了‘义’。
周铁衣想了想,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这‘义’字留在自己手背上,倒也可以时时提醒自己,不要得意忘形。
为此挨上几教鞭,倒也值得。
十年之后,看看我为这天下带来什么变化,我们再论输赢!
周铁衣下车,走到车文远的肉身前,对着肉身一礼。
先是捡起那块被春雷砸了一下的棋盘。
棋盘只有两个巴掌大,雪白如玉,轻若无物,甚至可以揣入袖中,上面纵横的黑色经纬线编织空间。
这绝对是一件上三品层次的宝物,之前能够将周围几条街的空间收纳进去,形成回环往复的街道。
只不过,现在周铁衣用真实视野看过去,这件宝物内此时的空间就像是破碎的万花筒一样,大量的雷霆之力与儒家的浩然正气交织,凌乱得自己用真实视野看一眼都感觉头晕眼花。
这件东西对自己有大用,周铁衣本能地觉得。
他将棋盘揣入怀中,然后将这具生气全无的肉身搬上车。
坐中之后,周铁衣对着驾车的梅俊苍吩咐道,“先去太学院。”
太学院这里。
当车文远溘然长逝之时,他用‘义’字镇压住的十几名太学生也能够动了。
此时十几名学生的衣服已经被完全淋湿,不少太学院的学生们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件事。
乌泱泱地站满了几百人。
这个时候,他们的祭酒张事忠才蹒跚着从舞雩台上下来,只不过这位已经入了三品的祭酒,仿佛身体被某种力量抽干,连带着走路,都需要左之升扶着,缁布冠更是被雨水湿透,显得越发沉重。
“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