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对周铁衣一礼,作为墨家四品,又驾驭飞鹏往来天南地北之间,他太清楚真正想要做事的官吏和不想要做事官吏之间的区别了。
虽然周铁衣第一天来山铜府的时候,还是一贯他奢侈的名号,甚至传出了千金杯买酒与民同乐的雅事,但仔细思考,就明白这是法家‘徙木立信,取信于民’的法子。
而后周铁衣下了矿场,不仅查出了牵连的神孽之事,还没有如酷吏一样,逮着这件事大做文章。
如果周铁衣这样做了,那么他在孙士恒眼中可以称得上是能吏,或者法吏,但绝对称不上仁官。
面对十位普通的矿工,周铁衣没有用他们的头颅作为自己的政治武器,并且准备为他们改变现在的制度,与中央周旋,这就是真正的仁。
周铁衣手掌按了按,“孙大匠不必多礼。”
墨家虽然提倡兼爱非攻,但是墨家本身却不是一个无组织无纪律的松散组织。
从墨者自己要交一笔‘兼爱税’就可以看得出来,墨家的组织能力甚至在诸子百家中都排在前列。
所以墨家内部有着明确的称呼,就比如每一代墨家只有一个首领,那就是墨家巨子,不会出现儒家这种多位魁首同时在世的情况。
墨家巨子之下,墨家三品以上的修行者,可以称之为‘天工’,中品修行者可以称之为‘大匠’,以技艺高低来明确身份等级和领导,这也完美的复合了墨家乌托邦式的社会构造体系。
孙士恒坐了下来,犹豫片刻开口道,“周侯今天找我来,必有事要教我。”
今天跟随周铁衣下矿,除了最后底层矿工祭神之事让他纠结之外,他更多的是喜悦。
因为周铁衣展现了两种对墨家而言至关重要的技术。
第一个技术就是周铁衣探矿的本事,虽然周铁衣口中说他只是运气好,但是随意两下能够准确无误地点出墨石矿脉,这肯定不只是运气。
第二个技术就是周铁衣手握的那轮圆月,这轮圆月能够轻易抚平暴乱的精气神,治疗底层矿工的精神伤势,如果这技法能够让人学习,即使绝大多数人达不到周铁衣的层次,对于整个矿场的价值也不言而喻,对于成百上千万矿工的意义也非同寻常。
周铁衣笑道,“我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