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秋收后的稻田晕染出青黄之色,由远至近,缀连到山脚下朴素的青砖墨瓦,白墙枫树,形成渐变而朦胧的画作。
秋雨在周铁衣和墨家巨子头顶上自然从两边分开,就像是有一柄无形的大伞支开,周铁衣身后,白梅步履轻巧的跟着。
在墨城居住的这几日,饭后一起散步,已经成为田父和周铁衣的习惯。
“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你之前说的那句话。”
去往墨院的路上,田父主动开口,不过没有说天京朝局的变化。
“哪句话?”
周铁衣从一片田园风光中收回目光,转头看向田父,虽然他之前对于墨城不屑,但那只是基于墨家乌托邦式的理想,但人有的时候就是需要有一点理想,所以在墨城居住的这几日,感受还是格外不错的,至少当做旅游休闲,或者养老的地方十分不错。
“不断解放发展生产力,以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精神需求…”
周铁衣微微颔首。
田父斟酌了一下说道,“后面应该加上一句,最终实现人民的自我成长和社会的完善发展。”
周铁衣思考了一下,笑道,“不讨论人性善恶了?”
田父想了想说道,“不讨论善恶了,善恶只是标榜学说的一种手段,人本身的善恶标准也在随着时代,社会而变化,善恶标准的变化,归根结底是整个人类社会发展的结果,而人类社会发展,又由普通人构成,所以在满足他们需求的同时,我们还是要引导,我们最终的目的是人作为个体的成长和人类社会共同的发展,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原本提倡的道德,理想就有了实际的价值和意义,甚至一部分恶也有意义。”
说到这里,他透过玳瑁眼镜看向周铁衣,而后他说道,“这天下谁又能够称之为绝对的善呢?善恶本来就是相对的概念,甚至善恶本身就是不断变化的过程,所谓的人之初,性本善还是性本恶,只不过是刻舟求剑罢了。”
周铁衣听完,抚掌笑道,“果然不愧是天下绝顶一品。”
周铁衣笑着看向田父,“再写一篇文章?”
他看向田父的笑容之中带着几分戏谑。
田父知道周铁衣这是在暗讽他没有经过同意,就以两人的名义先发表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