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抱起来。
一连多日仓皇,他又累又困。
在长途跋涉的路上,他听到祖父和伯父们的谈话,知道这个世界的另一面。
在白兰羌,那千沟万壑,长河之畔,牛马成群,让他看到西塞的壮丽风光。
他的祖父最近向他说得最多的,不再是经典诗文,而是责任。
他不明白什么是责任,他期盼着久未见面的父亲,会给予他答案。
但李奕注定会失望!
就在这时,东面方向尘土飞扬,马蹄声滚滚作响。
李适之、李霅、裴泛等翘首以盼。
旌旗猎猎,映入他们眼帘。
李瑄出行,没有什么仪仗,宫女宦官。
只有数百名铁骑,跟随着马车后面。
李瑄的马车飙到李适之十步外时停下。
他还不待下马车,李适之就拉着李奕,带着儿子们迎上去。
今非昔比,李适之不能等着李瑄拜见。
罗兴将马车停下后,李瑄掀开车帘。
今日李瑄穿着便服,看见李适之向他走来,李瑄很利索地跳下马车。
“父亲等孩儿拜见便是,哪能上前呢?”
还不等李适之说话,李瑄率先开口道,并一把握住李适之的手。
他看见李适之苍老许多,半年时间,一来一回,数千里路,怎会不疲惫呢?
父亲这么大年纪,还要逃命到边疆胡地,李瑄心中有愧。
“七郎现在是秦王,天策上将,为父怎能怠慢呢!”
李适之已经在心里想着自己是臣,李瑄是君。
他即便是父亲,也要在众人面前尊重李瑄。
“不论如何,您是我父亲,孩儿拜见父亲!”
李瑄松开李适之的手,向李适之行大礼。
他一路能这么顺利,离不开李适之的支持。
特别是主动辞去相位,为他铺路,每每想到,李瑄都心有感触。
“七郎不必多礼!”
李适之赶紧将李瑄扶正,老泪纵横。
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他之前以为自己的儿子是麒麟儿,现看来哪是那样,分明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