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从容地说道:“何况,莫非伱们心中不曾有类似的念头么?眼睁睁看着自己昔日的城市被人类占领、连自己的姓氏都被一群奴仆窃取,不曾有过丝毫的愤怒与痛恨么?若是如此,伯雷法,你为何要与凄雨港内的瓦伦希尔德家族暗中联络,乃至将人手安插到断罪圣堂的档案库中呢?仅是因为你也觊觎着永生之牙的档案?这说不通吧?”
“战斗的讯号已不遥远,诸位,是联合在一起,重现我们昔日于墨托许的荣光,光荣地饮下永生的血液,还是狼狈而逃,犹如丧家之犬……请自行抉择吧。”
说罢,他转身朝高台后的过道走去,他走之后,正厅内爆发出一股较之前更为喧闹嘈杂的争论声,几乎要掀开城堡的穹顶,摧垮每一块古老的石砖。
“是么。”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变得阴森可怕,语气也冷如寒霜:“我需要提醒诸位的是,只要教团联合还存在一天,他们就不会允许岛上多出那么多永生的异类。若非如此,关于永生之牙的档案,何以被那位冷酷傲慢的大审判长阁下亲自记录入库呢?”
他问走廊上静默而立的另一名狼人。
沃尔夫冈,半个世纪前,为争夺“永生之牙”而与银眼女伯爵同归于尽的狼人,同时,也是冈达鲁夫的兄弟,他的称号便是“渴饮的血月”,与眼前的场景十分吻合。
伯雷法面色微变,他自以为隐蔽的行动竟全都暴露在了冈达鲁夫的眼皮子底下。
狼人的脸上头一次浮现出讶异的表情,因为他从没有见过如此诡异的月亮,它的颜色像血那般殷红,又如火焰般熊熊燃烧,其表面布满了蠕动的恐怖和淌落的污秽。更奇特的是,它竟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时隐时亮,隐没时如镜中潜伏的水月,明亮时则似黄铜灯泡周围的一圈惨淡光晕,更像是人为创造的产物,而非自然的天象。
“很简单。”冈达鲁夫咧嘴一笑:“如果我说要把教团联合从这座半岛、乃至从塔古奥荒野上驱逐出去呢?”
伯雷法冷冷道:“我们的确很想获得永生的力量,但这代价却是叫我们去死,你不觉得这有点本末倒置么,冈达鲁夫?”
他尖酸刻薄的话语令颇多人露出不忿的表情,但冈达鲁夫没时间理会他们的感受,冷漠地丢下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