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在鲜血中绽放。我预感到自己的时日已经不多,希诺,而承认自己的衰老与无力,不过是走向死亡的第一步罢了。”
他的语气很坦然,言语中甚至有股诗意的、残酷的浪漫,仿佛不是在面对死亡,而是一件崇高且伟大的事情。然而,这两个字却直接触碰到了希诺心中最不愿意面对的心魔,她面色微变,很快又恢复正常,用平静的语调说道:“您不会那么快离我们而去的,祖父大人。白棘花在盛夏开放,在夏末凋零,短暂得犹如一季的生命,然而洛瑟山脉中从不缺少拥有一百圈年轮的古树,您也是如此。”
说罢,她轻轻从口袋中取出一根盛放着淡绿色液体的试管,上前一步,走出了阴影笼罩的范围,将其递给祖父。老人伸手接过,隔着透明的玻璃壁,隐约感受到了一股生机蓬勃的气息,与他这具年迈老朽的躯体对比鲜明,他若有所思:“这是药么,希诺。”
“是的。”少女重新退回了阴影之中,解释道:“那些来自天空的客人赠送给我的礼物,他们中有最出色的炼金术师,得知您的病情后特意炼制了这种药剂,它能够治愈您身上的旧伤,所以我认为,还远未到谈论死亡的时刻,祖父大人。”
躺椅上的老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连草木庭园的南丁格尔女士与医院骑士团的特蕾莎修女都无能为力的伤病,竟会被一个来历不明的炼金术师破解吗?”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但他们是可信的。”希诺言语一顿,复道:“这是我的感觉,祖父大人。”
凡因德鲁不说话了,虽然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但他知道自己的孙女在感觉这方面从未出错,她总能准确地察觉到他人对自己的情绪和态度,谁是善意的,对她真诚;谁是虚情的,另有图谋……在她的心中都一清二楚,老人漫长的人生中从未见过比这个女孩更加心灵通透的人,或许这亦是一种天赋吧。
他沉默少许后,仍是叹息了一口气,随手将药剂放在旁边的茶桌上,像是根本不知道它对自己有多么重要的意义般,凝视着黑暗中的孙女:“你拥有这份心意,是我所高兴的事情,希诺。但是,人不能一辈子活在自己的天真中,总会有接受现实的时刻,何况你身上流淌着歌丝塔芙家族的血液。”
希诺闻言,微微抿嘴,一言不发,似乎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