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国家社稷风雨飘摇,圣上日日不眠,我无颜面对先帝。”
“老师,您依旧老当益壮。”
傅阁老摆摆手,接着道:“史晓坤不松口,他手下的将军一个接一个战败,若说其中没有缘由我是不信的。都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白慧明仍作壁上观。我一个人说干了口舌又有何用,可惜我一心向朝廷,可要将无将,要兵无兵,就是死了也没脸见先帝啊。”
宋玉楼思忖了一会,看着傅阁老道:“老师,朝堂有人提议我去做监军,不如我去吧。”
“你一介书生,也只会些花拳绣腿,怎么上战场杀敌。”
“老师,别的儿子父亲可以去战场迎敌,弟子也可以。况且我得了老师数年栽培,自认不输他人。若国将不在,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学生空留一身才学又有何用?”
蜡烛点了十多支,可傅阁老双眼昏花,探着头往前送,依旧看不清弟子的模样,他眯着眼睛问他:“玉楼,你可想好了。”
“学生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就是死,也要奋勇当先。”
傅阁老深深叹了一口气:“你一向胸怀天下,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为师想护着你多走一段。可国难当头,玉楼有此决心,老师便为民请命。”
宋玉楼拱起双手:“多谢老师。”
又是朝会,众臣接着协商南下御敌的事,史晓坤口口声声说着粮草匮乏,兵源不足,做臣子的已是尽力而为。白慧明三缄其口,只说儿子偶发重疾,无法南下。
清安帝抿着嘴看着眼前这荒唐的一幕,国家重臣来回推诿wei,竟无一人敢和李东风抗衡。
大理寺丞王年痛哭流涕的大喊:“国危矣,值此国难之时,臣一介文臣上不能杀敌,下不能偷生,自厌自恶无可效命的能力,与其苟苟度日,不如就此了结这一生。圣上,臣尽忠了。”说完就往大柱上撞去。朝堂诸人皆是文臣,且大半是老弱,谁也不曾想到这人说撞就壮,阻拦不及时,眼看他撞倒在柱前头破血流,出气多进气少。
王年任职大理寺丞,乃五品官员,在高官遍布的朝堂一点也不出众。
清安帝看着忠臣誓死,身子一动,头上戴的冕ian旒liu也碰撞出冷冽的音色。他急忙吩咐身边的公公:“刘齐,快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