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远处的雪山目测至少在80公里开外。
“那只企鹅是怎么回事?”
沙厄转头问着同队的经验丰富的探索者,“它为什么往雪山那边跑?在南极,落单的生物是活不了多久的。南极的内陆更不可能有它可以捕获的食物。”
“……哦,你说那只啊。”
同队的人看向那只孤零零远去的企鹅,耸耸肩,解释道:
“那样的企鹅……即便你抓住它,带它回到栖息地,它也会立即掉头朝着群山冲去。”
沙厄一愣:“可是……为什么?”
她瞅着那远远的企鹅突然又掉头望向栖息地。
孤独的它回头张望着,在远处的雪山衬托下,它格外渺小。
随后,它再度转头,摇头晃脑地继续自己的旅途,即便那是一个注定不可能的终点。
“我们也给不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队友摇了摇头。
“有种说法,即便是动物也会有精神上的问题。一只像那样迷路或发狂的企鹅,毫不犹豫地朝着这片广袤大陆的深处而去……它终将难逃一死。
又或者,它可能也会偶尔想着——因为山就在那里。”
“……”
沙厄怔怔地站在原地。
她的目光没有一刻的偏移,似是要对那只“发狂”的企鹅送行。
心底……有一种难言的心酸。
几曾何时,她自己也是如此……孤独地守望着漆黑的世界,精神早就在长时间的消磨中濒临崩溃。
但为了鼓励那些艰难生存的人们,也为了鼓励自己,她日日训练着自己最为温柔可亲的笑容,克制着自己想要自杀一了百了的举动——即便她心底一直也不认为会有什么结果。
可她依然坚持到了最后。
坚持到……他们的到来。
“沙厄女士,走吧,南极的空洞离我们还有好一段距离。”
身后的人警觉地催促道,“其实这里也有些危险——我们已经开始步入南极筛选灾厄的范围了,可能……啊!!”
“呼——”
倏地,一场极其不正常的冰风暴从他们身后的冰原席卷而来,仿佛大自然在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