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到我了,烦请投掷头盔。”说话之人,是一个畸形的侏儒。只有常人一半的身高,穿着不合身的武士服,顶着一颗硕大的脑袋,就好像一个滑稽的小丑,而癞蛤蟆一样的五官和长满全身的肉疙瘩却让他连逗人发笑都做不到,只会让人感到反胃,实际上有离得近的观众已经被一股奇怪的体味熏得吐了出来。
而相比起围观的人,舟木一传斋自己却更为吃惊——究、究竟是什么时候,这个因为突发善心而捡回来的孤儿,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了?
几乎是一看到对方持剑的气势,老人就已经确定了,他能做到,屈木顽之助就仿佛年轻的自己,不依靠任何名刀也能够彻底斩开头盔。
“师傅,烦请投掷头盔。”顽之助又催促了一声。
——要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这种人?
一传斋扫了一眼人群,已经有观众开始嘲笑起哄了,而千加也瞪圆了眼睛,愤怒地看着自己,仿佛下一秒就要自己冲上台杀了顽之助。
——不行,绝对不行!答应让他参赛只是因为可怜他,走个过场而已,怎么能够把千加……
——熊之呼吸。(注3)
在一传斋宽大的衣袍下,原本已经老化萎缩的肌肉在全集中呼吸法的刺激下,时隔多年,再度苏醒了过来,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愤怒,十根干枯的手指紧紧地抓住头盔,几乎将其捏扁。他将兜高高举起,然后像炮弹一样砸向顽之助的脸。
相信师傅为人,将意识全都集中在兜掷上的侏儒被这意外惊呆了,完全没有作出任何反应,被铁盔一下砸的整张脸都凹了进去,鼻梁粉碎,断齿飞散,就连两只眼睛都几乎要飞出眼眶。
“你以为在战场时,敌人的头盔会如你所愿,飞到你预想的地方吗!”一传斋义正言辞地怒斥,然后迅速转身走下高台,再也不看倒在地上的顽之助一眼。
全场一片寂静,只剩下四肢朝天的侏儒还在微微抽搐着,就好像一只快被兜压死的癞蛤蟆。此时,他的心里只有一句话,那是师傅允许他参加兜掷时所说的——
“人这辈子不管处于何种境遇,一生都该有一次能够颠覆自己命运的机会。”
这是一传斋在获得破格提拔后所悟出的,道场的训言。而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