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康宫,寝殿。
元德太后面色难看的靠着床头。
文宗帝过来关切的问,“母后,您感觉如何?”
元德太后未回答,只是问,“陛下,你真要杀了怀儿?”
昨日楚玄怀抱着孩子过来,她还挺高兴,尽管那孩子只是个外室子。
为此她都愿意为他说些好话,求个情,在受贿舞弊之案上让文宗帝轻罚。
不曾想当天夜里便又得知消息,楚玄怀再次被打入天牢,只是不知所犯何罪。
昨儿寿康宫的人打听到,竟是因私造兵器获罪,这让她愁的一个晚上都未能入眠。
文宗帝道:“他犯得本就是死罪,朕已饶他一命,如今更是谋逆,朕要如何再饶恕他?”
若连私造兵器都能被轻饶,以后他还如何御下?毕竟他还有几个儿子,和一堆有实权的臣子。
“可他是陛下的儿子啊。”元德太后痛心疾首,“哀家怕陛下事后会后悔,那便再无补救的机会。”
她既是母亲,也是祖母,自是不想子孙出事,那都是皇家的血脉,更是先帝留给她的责任。
“朕何尝不心疼?”文宗帝叹气,“但朕乃一国之君,需得给臣民交代,又岂能再三枉顾国法?”
皇帝好做,但好皇帝不好做,偏生他立志要做明君,想要名垂千古,最在意坊间对他的看法。
“陛下,你……你……”元德太后还想再劝他,突然又只觉胸口闷得慌,一口气喘不上来。
她微张着嘴,两眼一翻白,脑袋无力的往一边歪去,竟再次晕厥了过去。
“母后!”文宗帝喊了一声,见她没反应便吩咐,“母后晕厥了,快传御医!”
因着元德太后的情况不稳定,御医就在偏殿候着,很快带着药童提着药箱匆匆赶来。
文宗帝坐在一旁看着御医诊治,心中盘算起来,若是以太后做借口,臣民应该更能接受。
他本就是以孝治天下,孝名远扬,为了元德太后的身子,饶了楚玄怀一命又未尝不可?
御医诊治后禀告,“陛下,太后娘娘如今的身子,已受不得半分刺激,否则便有性命之忧。”
元德太后乃是辅国公的嫡姐,七十多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