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迟反而劝慰,“大皇兄虽是罪有应得,奈何他生在皇家,这便是他的护身符,父皇要斟酌。”
既明知文宗帝有意留楚玄怀性命,他自然要顺着说,这不是在谄媚,而是他身为臣子的职责。
臣子最大的职责便是为君分忧,如今文宗帝的忧愁不就是找怎样的理由,能饶楚玄怀性命?
“那如何向满朝文武与黎民交代?”文宗帝为难道,“国法又当如何?难不成是当儿戏?”
楚玄迟道:“父皇且放心,只要父皇肯网开一面,儿臣与七皇弟会在大殿上当众求情。”
“老五这是在给朕一个台阶?”文宗帝心中暗喜,这儿子深得他心,能做到他想让其做的事。
然而喜过之后又有了担忧,正所谓圣意难测,他的心思轻易被人看穿,这可不是好事儿。
不过话又说回来,旁人若是猜不到他所思所想,又要如何像李图全那般默契的配合他?
李图全不正是因为足够了解他,才能做到想他所想,忧他所忧,在他需要时及时给予配合。
文宗帝越想心情便越复杂,感觉这就跟皇帝与太子的关系一般,都是一把难以把握的双刃剑。
思忖间听得楚玄迟开口,“为君分忧乃是臣子之责,况且父皇不只是儿臣的君王,更是儿臣之父。”
“迟儿越发的贴心了。”文宗帝表情愧疚,“迟儿在南疆那些年很辛苦吧?可有怪为父太狠心?”
楚玄迟竟点了点头,“若说没有,那定是欺君,儿臣年少时确实有恨过,且一恨就是许多年。”
“有恨过?”文宗帝咬文嚼字起来,“那也就是说,现在迟儿已经不恨朕了?这是为何?”
楚玄迟解释,“随着儿臣的成长,渐渐明白了父皇虽是父亲,但也是君王,自该先为国家考虑。”
若说方才文宗帝的愧疚是在演戏,那此刻便是真的动容,泛起了一丝内疚,“迟儿……”
楚玄迟继续道:“回京后儿臣着人调查过当年的事,这才知道父皇当时是出于无奈。”
“是啊,当时的情况比眼下还更严重,且朕帝位还不稳,无法像如今保你大皇兄这般保你。”
文宗帝这倒是实话,那时他登基时间尚短,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