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明的眼圈有些红,眼里含着薄泪,神色有悲有怒有茫然还有不敢置信,“学生无事,大人不用担心。”
他只是不敢相信,平日待他们那样无私照顾的史夫子,背后里竟也是个不负责任的人。
亏先前陈韶说他是凶手,他还不相信。哪怕孙仁德一眼就认出买杀猪刀的是他,他依旧抱着怀疑。只因伍桃和她娘家人的恶,是他们有目共睹。
却原来,眼见也不一定为实。
他说没事,陈韶便没有安慰,人成长的第一步,就是认识人性。将画像接过来,一一排开后,看着史夫子画像一角按着的几枚手印,问道:“说一说孙仁德辨认画像的经过。”
刘德明快速抹一把眼泪,“郭子陶按照大人的吩咐画好这几张画像后,我们就去了清水镇。孙仁德拿着这些画像,一眼就指出了史夫子。我们又请了打铁铺的老伙计来一一辨认,他们也不约而同地一眼指出了史夫子。”
几张画像的区别还是很大的,他们一眼认出史兴,可见对他的确印象深刻。陈韶说了声辛苦后,一边收着画像,一边问他,“就你一个人回来的?”
刘德明应是:“他们已经去查大人交办的另一件事了。”
“你也去吧。”陈韶道,“要是忙不过来,可以回书院多叫几个同窗去。”
刘德明没有走,在陈韶询问他是不是还有事时,他下定决心道:“学生想看大人提审史夫子,还请大人准允。”
陈韶探究地看着他,看他神色颇有些破釜沉舟,才点一点头道:“去边上等着吧。”
刘德退到一边。
陈韶看向调查回来的羽林卫与他们身后站着的精瘦中年男子。
羽林卫率先开口:“史兴的确在马场租赁过马匹,只是账本在大半个月前,被史兴借故书院要查账拿走后,至今未还。”
陈韶问道:“凭据呢?”
羽林卫让到一边,将精瘦中年男子让出来,由他回答。
精瘦中年男子慌忙拱手道:“小人夏彪,见过大人。”
陈韶点一点头,“凭据也被史兴拿走了?”
夏彪摇头,“他没有写凭据。史夫子是太学的夫子,又是有口皆碑的大善人,出于对他的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