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立生一直微微躬着身子低着头,在陈韶问他话后,便一直暗含警告地看着他。见他果然在恐慌之下,朝他看过来,眼底不由一冷。而赵乐天接触到他眼里的杀机,忙收回目光,老实地按照来太守府的路上,他对他的交代回答道:“就我们三个。得知史大江被羽林卫押着去石牌楼后,我们就聚在一起商量着怎么保命。商量了一会儿,我们就商量出来要除掉卢元飞,但太学有羽林卫把守,我们进不去,想来想去,我们就想出等羽林卫捉拿卢元飞回太守府的时候动手,然后就找了他们三个。”
陈韶看着他:“为何史大江说他是在为骆爷做事?”
“他就是个墙头草,”赵乐天道,“谁给他的好处多,他就往哪里跑。”
史大江已经处死,陈韶没有继续深究,而是接着往下问道:“蒋树他们几个动手的位置是你们安排的,还是他们自己找的?”
董津等人的目光又看了过来。
赵乐天答道:“是我们安排的。”
陈韶慢条斯理地诘问道:“回春堂、食味斋和昌顺鞋铺为什么会听你们的安排?”
赵乐天又看了任玉杰和文贵一眼,才小声答道:“回春堂和食味斋是文家的铺子,昌顺鞋铺是任家的铺子。”
“回春堂是文家的铺子?”陈韶看着董津和文三爷,一字一字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董津连忙跪爬出来磕头求饶。
文三爷也赶紧跪到地上,“公子明察,我们文家在所有孩子及冠后,都会分拨两到三个铺子至他们的名下,由他们自行经营,也由他们自负盈亏。官方药铺的事出来后,这孽子是跟家里说过他会参与竞争,但家中也警告过他,不准偷奸耍滑。纵马凶行的案子越闹越大,这孽子自知兜不住后果,这才一五一十地向家里交代了。”
董津磕头求饶的动作在他的话下,猛然顿住。人也跟中风似的,开始打起了哆嗦。
他早该想到的,他们既将任玉杰和文贵都推出来顶罪了,又怎么会放过他们,只是,只是……董津刚刚抬起头,就接收到了文三爷阴毒的目光。
那是威胁的目光。
按照陈韶对伍冬的处置,她只是将伍冬的家人都贬为奴籍,至少他们都还好好活着的。可如果他敢说出回春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