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些学子过来处理完这个庄子上的事,我会安排人推了这个庄子,将他们埋在庄子上。”
把朱家的庄子推了,把尸骨埋在庄子上面?任中行心中骇然,面上却分毫不露道:“朱家用他们的尸体作肥,公子将他们安葬在朱家的庄子上面,的确再合适不过。”
“既然你也觉得合适,那就赶紧让人回庄子收拾个空地。”陈韶吩咐。
不管任家下人的脸色有多难看,任中行还是硬着头皮吩咐他们在朱家庄子上收拾出来四间空房,将四十一具尸体全部安置在了里面。
陈韶在四间房门口各看一眼后,转身对任中行道:“让人看好这些尸骨,不要弄丢了。”
任中行应好,在转头吩咐任家下人时,忽然想到朱家的下人,在陈韶转身走后,不由放低声音,吩咐看守朱家庄子的任家管事道:“去将公子先前问话的管事,还有再去柴房提两个人过来看守这些尸骨。”
任家的管事一听不用他们看管,立即安排去了。
从长涡村回到太守府时,晚霞还没有散去。
大堂前的空坝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发出来的嘈杂声,裹挟着天黑前的最后一波热潮逼停了陈韶的马车。
在大堂内的偏厅里趴卧着歇息的丁立生听到衙役禀报,立刻搭着随从的肩膀迎了出来,“幸不辱命,名单上的那些被害者的家人都已经请过来了。”
陈韶看着他泛着白的面色,还有又瘦了一圈但依旧庞大的身躯,点点头道:“辛苦你了。”
“不辛苦。”丁立生咧着嘴,讨好地看向蝉衣道,“吃了蝉衣姑娘送来的药,下官已经好了不少。”
蝉衣没有理他。
陈韶绕过空坝上畏惧的人群,缓步走进大堂,在让傅九回乘风院将落雁居和碧桃园的花名册拿过来后,按照递给丁立生去请人的名单,连续点了五个人名,“去将他们的家人请进来。”
在傅九扯着嗓子的叫喊声中,五家人带着惊恐,相继走进大堂,又相继跪到地上。
陈韶的目光依次从他们身上扫过后,翻开碧桃园的花名册,慢声问道:“卫粟的家人是谁?”
一对老夫妻,三对中年夫妻及五个大小不一的年轻人往前跪行了一步。陈韶看一眼花名册上对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