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去了,十来口人一年到头只能靠着那几亩薄地生活,收成不好时,那地被翻了一遍又一遍,翻到最后,连野草根都找不到一根了。如果有这五十两银子,那十年内都不再愁吃的了……”
白头老翁说到这里,忍不住大哭起来。
蝉衣、全书玉及张春华亦不忍地红了眼。
粗衣男子更是偷偷抹起了眼泪。
陈韶心中唏嘘,却未表现出来:“杨武打死的是谁?既然杨东愿意拿五十两银子给您,换您四儿去顶罪,为何不将这五十两银子拿给被打死的那家,换对方的谅解?”
“被打死的那家只得那一个儿子,”白头老翁号哭道,“杨东愿意拿银子给他们,但他们要两百两银子,杨东拿不出来,他们就告到了官府。官府马上就要到清水镇拿人,杨东这才找上了我。”
陈韶依旧质疑:“您四儿去顶罪,那家人也同意?”
“他们自然不同意,”白头老翁拾起袖子,一边抹泪一边说,“但杨武打人时,只有杨武的一个远房堂弟在场,只要他堂弟指认就是我四儿打杀的那家人,那家人再说不是也没有用。”
陈韶算是听明白了,“您接着说。”
白头老翁呜咽片刻,继续:“我四儿听到五十两银子,便主动站出来应下了这件事。杨东当场就拿了十两银子给他,说是定金。余下的四十两,要等他顶过罪后,才能再给我们。我四儿去顶了罪,也被砍了头,可这余下的四十两银子,时至今日也未见踪影,那杨东也不肯再认此事。”
一旁的富户忍不住插嘴道:“那什么杨东没有给您打欠条?”
白头老翁涨红着脸:“这么大的事,谁也没有料到那杨东会骗人……”
富户嘀咕:“他都让您四儿去为他儿子顶罪了,骗个人算什么?再说了,越是事大才越要写欠条,这可是人命官司,别说那什么杨东,就是放在其他人身上,事过之后,也肯定会耍赖。”
蝉衣瞪向他。
富户瑟缩两下后,赔笑道:“这不是打个比方吗,您想想,被打死的那家人原本要二百两银子,现在一两也没了,心里能不恨?这一恨,还能不盯着那什么杨东?换到杨东这边,都有人顶罪了,自然是与这事撇得越远越好,又岂会再拿银子出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