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再次抢答道:“也是他外甥!”
青平乡的村正脸色霎时阵红阵白道:“是他先说的,不过他也就那么提了两嘴。”
“他也就那么提了两嘴,”陈韶依旧看着他,“你们村里的人就跟着陆续响应,而后与他们两个村吵起来了?”
青平乡的村正干巴巴地回应道:“我也没有料到他们会吵起来。”
“你也没有料到?”陈韶不咸不淡地问道,“是你们村里的人早就打算趁今日讨要一个说法,才借着他提的这两嘴吵起来,还是你这个外甥昨日来看他姨娘后,跟你们村里的人说了什么,今日你们村的人才跟着响应?”
青平乡的村正愣了一下,木讷地答道:“他昨日过来后,是抱怨了几句这样减免赋税、分粮、发钱不公平的话。”
陈韶追问:“他是只在你们家里抱怨,还是跟你们村里的其他人也抱怨了?”
青平乡的村正脸色慢慢变得难看起来,“只在家里抱怨了,不过他抱怨的时候,家里有好些人。”
陈韶继续追问道:“家里怎么会有好些人?”
“昨日午时来人通知说今日会来这边的庄子发粮后,就一直有好些人聚在家里谈这件事。”青平乡的村正也有快五十岁了,先前一直在气头上,没有好好想过这件事。如今被她这样一句一句地问下来,哪里还不知道被周方给挑唆了?只是他不明白,周方挑唆他的目的是什么,对他又有什么好事?
要知道,他这个村正这些年日子过得是艰难,但也比村里其余人要好,而且他每次来家,可都没有亏待过他,他害他做什么呢?
“也就是说,”陈韶缓缓总结,“你们的不满,都是被他挑起来的?”
青平乡的村正浑浑噩噩地点一点头,他还是没有想明白,周方为什么要害他。
陈韶淡声道:“他都是怎么说的,说来听听。”
青平乡的村正脸色越加难看了,无端的沉默了片刻后,才一边回忆着周方昨夜说的话,一边面无表情的复述道:“他也没有说什么,就说朱家和顾家的这个庄子是落在我们村的山头,我们村的田地比他们两个村要早被朱家、顾家占去一年,按照道理来讲,我们村应该比他们两个村多免一年的赋税,也多发一年的粮食与钱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