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半黄,看样子只需要再过十来分钟,天空应该就会如他所愿地变黑了。
所以现在请你快点再睡下去吧。
我这样想着,我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他醒了,而他平时在班里都是在睡觉,即便讲台上的老师讲课声很大,他也从来没有抬起头来。
而他今天却醒了,在这一片不同寻常的安静中。
而在这一片安静中,就只有我和他在这里。
“啊,还有人啊,果然是醒得太早了。”桌子上的人很自然地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接着扫向整个教室,最后目光定在了我身上。
咚咚,咚咚……
我的心跳再次变得剧烈起来,充满整个耳朵的心跳声再次席卷而来,只不过这次心跳声的音源就不是信封了,而是桌子那边看向我的人。
虽然他看着我说出了那样的话,但句式并不是疑问句,语气也没一点疑惑的意味,只是和平常吃饭的时候吃多了一碗饭,然后说“好饱啊”的意思差不多,不过在我听来却是质问我为什么把他弄醒了。
我本想解释什么,但嘴巴却说不出话来,有种被天敌瞪住的感觉,也像是同物种的高阶种族对上了低阶种族,有一股被压制了的感觉。
“同物种”吗?那确实。
我和他确实是“同物种”,都是属于“透明族”的,他是上学的时候一直睡觉,什么活动都不参加,也不和班上的任何人说话,像是一个教室里的装饰品,每天都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以至于时间久了就变成了“视而不见”的透明物。
而我是一滴融入一大桶水中的水珠,和身边的同学一样照常上课、参加活动、也一起放学,在这一大帮同学中,我变成了“他们”,对周围的人来说,我是毫不起眼的小透明。
我们俩都是透明的,但本质却天差地别,我是一滴透明的水,他是一块透明的冰,我们被放进一大桶水中后,从外面看都是透明的,看不出冰在哪,也看不出刚刚滴入的水去哪了,但只要伸手进去,便能一下摸到不同。
这种不同就是学校一霸身上所经历的事了,我曾听闻他在南国街的公共厕所上厕所时被十来个骑着摩托车的人堵住了,但他却一个人打趴了这十几个人。
还有市府广场的厕所,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