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流浪汉是靠在公园里工作的环卫工人的帮助才得以脱身,毕竟对于一个饭都吃不饱的流浪汉来说,仅凭自己的力量是出不来的。
唉,真是一个可怜的流浪汉啊。
除了发出这样的感想外,我也没别的能说了,毕竟我也不曾被压在沙子底下,才睡醒没多久的我这样想着,一股困意却涌上来了,然后我闭上了眼睛,又睡着了。
几乎是刚闭上眼睛就马上睡着了,几乎是刚睡着的我马上就遭遇了鬼压床。
鬼能遇到鬼压床,很神奇吧。
也许是因为才睡着没多久和我变成了鬼后才遇到的鬼压床,所以我的意识很清醒,清醒地知道自己正在被鬼压床。
和还是活着那会的鬼压床差不多,全身都动不了了,还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往身体压来;尤其是胸口的压迫力最强,仿佛每呼吸一下,胸口间的压力就更大,下一次呼吸时胸腹部往外扩张的阻力更强了。
不过,虽然说全身都动不了,但我的头却轻松自如,鼻子的呼吸畅通无阻,就只是空气从鼻子进来往肺部走去的通道不行而已。
呼吸,呼吸。
逐渐地,我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了,作为维持生命最简单也是最省力的呼吸行为,现在变得要使出全身的力气才能勉强呼吸一口,而好不容易吸进去的空气又受到胸腹部的压力,又被迫全吐出来了。
慢慢地,我连呼吸的力气都快没了。
死亡,我感觉到了我上一次死时候没感受到压迫感,也许是猝死过于迅速来不及体会,像是死神挥舞着锋利的镰刀干净利落地把头砍下,而这种慢慢窒息而死的死法,则像是死神扔掉了镰刀,用它的骷髅手捏住脖子一般,缓慢又折磨。
死亡的压迫感在此时变得宛如实质,时刻在提醒着我快要死了。
而唯一能活下来的方法就只有从这个令人窒息的鬼压床中醒来。
醒来,快醒来,睁眼,快睁开眼。
只要醒来,我就能从鬼压床的压迫下挣脱,只要睁开眼,我就能看见我家天花板。
我睁开眼了,可抬头看去,眼中出现的并不是天花板,而是刺眼的太阳,而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还继续存在着。
我低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