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郁走近树荫下后,滕申翊就竖起了耳朵,抬起脑袋看向他。
裴郁缓步向滕申翊走过来,而后在那只毛团似的狐狸跟前蹲下了身,对滕申翊伸出了手。
还不待裴郁说话,狐狸便心领神会地跳进了裴郁的怀里。
滕申翊在扑进裴郁怀里之后,用自己的脑袋拱了下裴郁的下巴。
裴郁感受着自己下巴处传来的一阵毛绒绒的触感,眼中染笑:"又饿了?晨起时不是刚刚吃过么?"
滕申翊继续蹭。
裴郁轻轻揉过怀里狐狸后颈处的皮毛:"不是饿了?那是因为什么?"
滕申翊蹭着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即用湿润的鼻尖碰了碰裴郁的脸颊。
佛子身上淡淡的香味儿扑鼻,随即便是一声轻笑自滕申翊头顶响起。
"原来是这样。"
原来什么?
滕申翊不知裴郁这句话的意思。
远处响起王刺史的声音,不知不觉便已过了几个时辰。
裴郁抱着怀里的狐狸起身:"走吧,该返程了。"
—
接下来接连三日,裴郁都早出晚归,滕申翊只有每日早起时会睡眼朦胧地被裴郁揉一下脑袋,晚上再在睡意深沉中看到一抹踏月而来的白色人影。
裴郁会给滕申翊准备好一整日所食的食物,这些东西还是滕申翊偶尔听到收拾东西的人闲聊才知道,是裴郁一人的手艺。
第四日辰时,刺史府倏地响起鞭炮声,滕申翊直接在睡梦中被这声音惊醒。
还不待滕申翊跳起来,就被人从身后抱进了怀里。
佛子刚睡醒还有些沙哑的嗓音道:"只是鞭炮声,别怕。"
滕申翊感受着身后温热的体温,耳畔都是清晰有力的心跳声,骤然惊醒而竖起的皮毛缓缓平息。
而裴郁则好似又睡熟了一般,呼吸平稳。
接连三日的早出晚归,裴郁这一觉就睡到了午时,怕吵醒他的滕申翊也就跟着他一起睡到午时。
这鞭炮声阵阵的缘由,滕申翊还是入夜后陪同裴郁一起和王刺史用餐才知道。
那孩童失踪的悬案,就这样被裴郁轻而易举地在三日内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