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夕坐在华贵的椅子上,一口茶,一口点心,悠闲自得,好似在永昌侯府一般。
果然,半柱香的时间都没过,光禄寺少卿的府门就打开了。
陈逸轩一步一挪地走出来,支支吾吾道:“苏,苏兄,对不起。”
苏玄明连连摆手:“无碍。”
阿娘说了,十个少年里,必须有一个伤得比自己重,她才会继续认自己当儿子。
陈逸轩就是这个比自己伤得重的少年,别看他脸上没有伤痕,实际上,伤口都在被衣服遮挡住的身躯上!
李明德跃过苏玄明,扯着陈逸轩的胳膊就问:“去年年初,我从石山上滚落下来,是不是吴法天和李少言推的?”
陈逸轩闻言,连连后退几步,一双眼睛瞪得溜溜圆,磕磕巴巴道:“你,你在说什么胡话?”
李明德:“怕甚?侯夫人自然会为我们做主!”
陈逸轩跳脚,脱口而出:“不过是一个永昌侯府罢了!”
顾南夕把茶杯放下,对着皇宫方向拱手行礼:“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当今圣上贤明,自然不会允许有人仗势欺人,做下违法之事,却逃避责罚。”
李郎中紧跟着道:“圣上圣明!”
李郎中素日里总和光禄寺少卿去茶馆喝茶,两家关系不错。
陈逸轩见李郎中也出面了,便以为他和自己爹爹通过气了,于是如实道:“是的,去年是他们推的李明德。”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
“松山书院是京城有名的私学,人人都以能上松山书院为荣。没想到里面竟然如此藏污纳垢!”
“连官员的儿子都敢欺凌,何况是咱们普通老百姓。”
“难怪我邻居家的大儿子的连襟的大侄子,考上松山书院后,成绩直线下降。天天被欺负,谁能有心思学习?”
“话也不能这么说,这只不过是李明德和陈逸轩的一面之词罢了。”
李明德初战告捷,在得到顾南夕夸赞的眼神后,雄赳赳气昂昂地继续带路去蒋御史府。
还未到大门口,众人要遥遥看见,蒋御史一行人早早就在大门口等候。
顾南夕的动作如此大,早就有人去蒋御史府通风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