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家去只会是死路一条,我是偷偷跑出来的。”
“还不如回娘家?”
“我不过是一介孤女,爹爹娘亲早逝,娘家再无其他人。”
小娘子悲从中来,哭泣不已,若非自己家中无人,怎么会被他欺辱至此?
严复松偷瞄一眼吴山长,见吴山长垂下眼眸,不动声色地喝着茶,似乎并没有要管下此事的意思,于是心中吃下了定心丸。
“小娘子若是不嫌弃,我在在京郊有一座小院,你不如先去小院暂且歇脚?”
要不送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瞧着很是靠谱。
小娘子踟蹰半晌,最后微微点点头。
严复松派人把小娘子送到京郊的小院,随后关起门,看向吴山长,等待他做最后的指示。
吴站长挑了挑烛火的灯芯,泛黄的烛光忽明忽暗,照得他的神色阴晴不定。
严复松其实心里已经有隐隐有了主意,而且他相信,吴山长会跟他做出一样的选择。
因为他们本质上其实是一路人。
果不其然,吴山长悠悠开口:“妻子告丈夫,本就有违常理。我们松山书院身为天下私学之首,要为天下做出正确的表率。”
“比起学子冒名顶替这等小事,三纲五常更为重要。”
“为了维护这天下正道,我们松山书院受点委屈算不得什么。”
袁福松鞠躬行礼,默契道:“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心怀天下,吴山长不愧是吾辈楷模。”
两人对视一眼,确定对方都心领神会,这才告辞。
严复松阔步走在竹林小径,竹叶婆娑。
贞姿不受雪霜侵,直节亭亭易见心。
谁说心怀天下才是贞心?
想要卖货帝王家,出人头地,位及人臣,不也是如此?
谁又比谁更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