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这京都的流言,就好似初开的梨花一般,散落在京都的角角落落。
“你们可曾听说了,这苏家大郎竟然替一个刽子手撑腰?”
挑脚的货郎听到这番话顿住脚步,侧耳倾听。
说话那人的对门邻居一边端着盆洗着蔬菜,一边头也不抬地回道:“怎的,你是那应天府的长官大人不成?还没开堂呢,就先给人家苏大郎和大夫定下罪名了?”
那人也不气恼,反而笑嘻嘻道:“我虽然不是那长官,但我有门道知道内情。”
那人左顾右盼,见自己的说话的动静,吸引了不少的围观人群,故意高声道:“那大夫供出来的脉案和处置的方子,我不仅问了城里其他大夫,甚至还托人问了那御医的传人。”
那人顿了顿,随即神秘兮兮地挤眉弄眼:“他们都说那方子有问题哩。”
他对门的邻居把盆重重一摔,溅起的水滴浸湿他的裤脚:“做人要讲良心,当日你穷得叮当响,你爹爹在床上苦苦哀嚎五日五夜。全京都上下没有一个医馆肯收下你爹爹,最后只有……某些人救了,还不如不救!”
那人面红耳赤,恼羞成怒地辩驳:“他即便是救了我爹爹一命,也不能抵消他这次犯下的罪过。”
对门邻居把门一关,愤怒的话语被淹没在人群的纷纷议论声中:“便是那药王菩萨也会犯下错,何况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夫?”
挑脚的货郎新得了一个大消息,立马加快脚步。
有了这个消息做引子,恐怕今日的货会卖得更快一些。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挑脚的货郎,放下肩上的扁担,用汗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他见老大娘和当家娘子们坐在窗村门口的一棵大树下,慢条斯理地干着手里的活,竟是撇都不撇自己一眼。
挑脚货郎眼珠子一转,大声道:“永昌侯府苏大公子陷入了大麻烦,这次恐怕难以脱身了。”
听到永昌侯府苏大公子这几个字,大娘们和当家娘子们纷纷抬起头来。
“那货,郎你在说些什么事儿?苏家大郎君不是正在准备应对书院考核吗?怎么会陷入大麻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