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南天离开翠云阁时,回头深深望了一眼。
他随手种下一颗种子,这颗种子可能会成长为绞死大树的菟丝花,也有可能会成为一株坚韧的杂草,也有可能什么都长不出来,会冻死在严寒的冬日。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大将军忍辱负重二十年,种了那么多种子,这种子不也陆续发芽了吗?
马家人等了那么久,再多等几年又何妨?
马南天顶风冒雪回到府里,儿媳妇熟练地叫下人们端上来羊肉羹。
马南天在翠云阁里没吃啥东西,肚子早就空空如也,一碗热乎乎的羊肉羹下肚,暖意自胃里流转到四肢。
马南天这才觉得自己好像活过来了。
“阿爹,您不是最瞧不上海达吗?怎么又主动约他了?”
马南天细细给儿媳妇解释:“因为我想要他给我带棉花的种子。他上次送给我的木棉花,我找人看了,说这花骨朵填充到被子里,要暖和很多。”
现在的布料不是锦缎就是麻布,棉布并没有出现。
麻布虽然透气,但极其易坏,也不够保暖。
很多平民百姓都是用干稻草来保暖的,这也是为什么越往北,被冻死的人越多。
“阿爹,您是想做棉花生意?这生意怕是不怎么赚钱,还不如跑一趟商队。”
马南天摇头:“不,这是我要送给大将军的。”
马家儿媳妇儿前后左右看了看,见下人们都退了下去,这才低声道:“这对大将军有用吗?”
马南天眸色深深。
和其他人不一样,马南天认为儿媳妇见识越广,她教养出来的子女就越强。
退一万步来讲,如果自己哪天出了个意外,一个有智慧的儿媳妇会比一个见识短浅的儿媳妇更能撑起整个家。
所以,马南天对儿媳妇儿就像对自己的儿子一样,恨不得把自己的一生的见识全教出去。
“大将军曾在城内张贴招贤令。可除了一个耿大娘,再也无人接榜。大将军想要的云州城内没有,那我就从武州,从西域给她咂摸来!”
马家儿媳妇儿抱着马当归,陪马南天用膳:“今儿个,桑家派人来了。桑家家主想邀请阿爹您过去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