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大走下城墙,对着完颜兀术道:“走吧,我带你们去驿站。不要乱跑,出了事儿,我们云州可不负责。”
说完,李老大看也没看他们一眼,一步一晃地朝内城走去。
完颜兀术用脚轻踢一下马腹,肥硕的壮马就哒哒地走起来,路过阿勒川时,完颜兀术轻嗤一声,满是不屑。
等鞑子的使者全部离开后,阿勒川这才松开一直摁在大腿上的手。
手一松开,刺目的鲜血就从被划破的伤口中不停地流出。
阿勒川的脸色因疼痛和失血显得苍白。
顾十三见阿勒川直挺挺的腰背,轻叹一口气,扔给阿勒川一瓶创伤药:“先止血,然后再去医馆找扁鹊安给看一看,鞑子的刀上不知道抹了什么东西,别中毒了。”
随着鞑子使团进入内城,原本热热闹闹的街道像是被摁下了暂停键。
这些鞑子一个个披着黑发,编着细小的辫子,头上扎着花布,浓眉斜飞入鬓,模样深邃立体。
云州的初春,天气还有些寒冷,百姓们都得穿上一两件外袍衣物,但这些鞑子在入城门的那一刻,便把身上的甲胄脱了下来,赤裸着上身,露出肩头胸口上奇特而复杂的纹身。
“呸!”正准备去郊外的王老婆子看到这群鞑子没忍住,呸了一口。
“这他妈是在跟谁比显摆呢?要不是他们是使团,你看他们能不能活着出抚冥镇!”
百姓们对完颜兀术等人怒目而视,恨不得喝他们的血,吃他们的肉!
完颜兀术故意挥了挥胳膊,露出石块般鼓起的肌肉,那一条胳膊比许多少年的大腿还要粗。
瞧他们这副模样,一点也不像是来和谈的,反倒像是来找茬的。
完颜兀术自然感受到云州百姓们恶意和仇恨的目光,他不仅不生气,反而放声大笑。
他们不待见自己,不还是要大敞城门,迎自己等人入城?
顾南夕再如何能干,还不是要听他们大周皇帝的话,跟北面和谈?!
“李将军,你们汉人有句话叫来者是客,你们云州就是这样待客的吗?”完颜兀术操着一口不甚流利的大周话戏谑道。
李老大连头都没回一下,冷冷开口:“你们是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