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镜子里蓬头垢面的自己。忽然发现我与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格格不入。
他们是和平社会的正常人,而我是自战争里走出的野人。
我进入厕所隔间,将法老拆卸成零件,藏在了背包里。
老大说过,我不能离开枪。无论到了哪里,这都是我自保的唯一武器。
从厕所出来后,我注意到了厕所旁边的员工专属更衣室。
我趁着没人注意溜了进去,果然看到了大量的员工制服。
我找了个保洁的衣服换上,戴上口罩和清洁手套,顺便带走了一个扫把。
我真聪明。
根本没人注意到我,我也顺利从员工通道溜出了机场。
接下来,我需要搭车前往老大安排的具体地址。
我朝着田野附近的公路走去,随着天色的发暗,路面的车也越来越少。
很快就有一辆私家车开来,我将其拦下。
“歪比歪比?”对方朝着我问话。
“巴卜巴卜!”我试图和对方交流,可他们似乎把我当成了傻子。
“发可!”
该死。
那句“发可”听起来像骂人的。
我没办法,只能一个人走在无人的公路上。
直到天色彻底变黑,两边的路灯将我的影子分成好几片。
我只要张开双臂,就是千手观音。
突突突突……
直到一辆拖拉机从暮色中缓缓驶来,是位戴着草帽的大叔。
“呼啦呼啦!”对方和我一样满面胡茬,看起来很淳朴的样子。
他朝我招手,我还以苦笑。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不断指向车上的空位,似乎要载我一程。
我一上车,他右手又比了个五。
得,要钱的。
好在科恩币是全球通用,我交了五千科恩币给他,他才答应帮我载到目的地。
老大给的地址上本身就标有许多不同的语言。
万幸他看得懂其中之一。
拖拉机“突突”地响着,在公路上缓缓前行。
我坐在车斗里,后背靠着微微发烫的铁皮。
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