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
蔚拓一面痛得烧心裂肺,一面又因失血过多神昏意散,自觉大限将近,不由慢慢闭上了眼睛。
郑鸣见此境况幽幽感叹,“这回倒好!五百兵是回去了,将领却没回去……’
蔚拓闻声,忽又睁开眼,强撑力气支起半边身子,恨恨道,”比你强……”忽觉肩上又一片湿热。
妘楸又气又笑,将他按倒,“天癸不曾发力,不过是咬破皮肉,算不得大伤,止住血就能活。但你若折腾自己,到时心血流尽另当别论!”又向郑鸣道,“止血亟需几味草药,须往山中……”
“不准!”蔚拓又喊,自以为高亢威武,实则早已气若游丝,“宁可我死,也绝不准放她归山!郑司卫,你一世声名已尽,万不可再毁我……声声名!这女人……已被我俘虏……”话未说完,便没了声息。
郑鸣看着昏死过去的蔚拓,又看妘楸,正色道,“我有个侍妾,原是宫中医女出身,我在她那里也算识得些药草,尤是军中止血清创之类。你若信得过,说个大概样式,我去寻来。”
妘楸点头,取枯枝烧成炭笔,又问甲兵要来白色里衣,画了几株山草图交予郑鸣,叮嘱说,“多带人去,尽力多多采撷,一个时辰内必须回来,我虽尽力封其穴位,也未必撑得了很久。”
郑鸣看着手里的炭图,又看蔚拓,问说,“所以,你也是这样救我王的?”
妘楸冷笑,“你若是企盼妖术,只怕要使你失望了!我只竭力而为,留他性命不过是不想添天癸罪孽。诚如救你王性命,也不过……一念不忍,留一点生发之根。”
郑鸣半信半疑,反思东越所行或许真的是忘恩负义?不免生出一丝愧意,向着妘楸郑重一礼,即点了兵士匆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