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被抬回寝宫,医丞会诊,外伤易治,内疾难医,药方写了数张,各剖利害,请青鸢定夺。
青鸢此刻也是心绪凌乱,有愧疚有担忧,有焦灼有疑虑,诸事纷杂,他也急欲窥破各中利害。
最后选了一张药性温和的方子,令内侍尽快熬煮。他自己守在榻前,见寝殿冷冷清清,更添许多愧疚。想新王自即位也算勤于政务,纳谏如流,从无初临大位的骄奢浪荡之举。就是这充盈后宫一事,也未见其放纵,为着朝政一拖再拖,以至今时竟不得一个可心之人侍奉左右!
他不过是想娶个自己欢喜的女子为妻!青鸢微微叹息,既有怜悯又属实无奈。自古君王任性求欢喜者,大多亡国!既肩负了邦国社稷,就该舍去儿女情长!贤君良臣皆当如是!莫多言!
蔚朔被灌了两碗汤药才幽幽转醒,见侍药之人是青鸢,只是叹息一声,再无话讲。
君臣默坐了片时,青鸢郑重劝言,“我王当迎帝姬为妻。此是蔚室莫大荣光,是东越永昌之道!”
蔚朔躺回榻上,合起双眸,漠然回道,“兄长该回初阳城了。”停了下又言,“非召,莫再入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