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若皆如世人所料,史书可也就无趣了!
蔚拓虽吃了越王的定心丸,又得个锦盒妙计,可终是心里不托底。这毕竟是和天子耍心机,耍赢了也只能悄无声息地赢,耍输了那可是大张旗鼓地输!天子可以杀你全家杀到天下皆知!
出越都,向西北行,沿着淇水溯流而上,经七城六邑,过柏谷关,就算入了皇境。因在越都耽搁时日太久,御使的回程不得不快马加鞭,毕竟这拖延的可是帝姬的婚期,年华不待人啊!
路上,蔚拓凭借各种言辞奉承并银钱填喂,与御使很快就称兄道弟。在说尽了越土风情与歌坊逸闻之后,其自然也要探探御使的口风。一次酒酣之际,蔚拓寻机问说,“小臣侍使君多日,视使君如手足!使君何不实言告之,我王与那召太子相较,谁人更能得天子青睐?”
御使大笑,诡诈道,“那你须得实言,你家君上是否存真心要与天家联姻?君若无心万事休啊!”
蔚拓谄媚道,“我王并我东越臣工,献与使君之宝物,还不能表东越诚心吗?天地可鉴啊!”
“那我问你,越王宫里那位狐媚女子又是怎么回事?‘耽于房事’——这可是百里荟诊脉所得!”
蔚拓脑子嗡嗡响,就知绕不过此节,试着问,“那要是说,假如说,我王就耽于美色了……”
“诶!”御使连忙打住,正色道,“拓兄,这话原不用我说,你该明白!只准天子说不!不许……”
“没有!没有!”蔚拓连连摆手,“我王未曾言半个‘不’字!我王有疾,使君亲见!至于说耽于美色,使君也知,大丈夫总要先悦己再远志,先扫一室再治一国。狐媚之色不过是愉悦小我,帝姬之尊才是治国远志!东越若能攀上天家姻亲,此是蔚王室百年难得之荣光啊!”
御使讥诮笑笑,“就是不知越王当真有此远志否?你今与我实说,天子面前我也好替你周旋!”
“有!自然绝对的有!”蔚拓拍着自己胸脯,恨不能起誓发咒,“使君务必在天子面前替我王美言!召国奉你多少宝物,我东越使双倍敬奉!你只放心,有我蔚拓在,总不至亏了使君辛劳!”
如此几次试探,蔚拓愈发明晰:此番天子替妹择婿,那是只准天家厌弃,绝不许封王婉拒!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