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病卧床榻的青鸾,越王就觉胸口憋闷,一丝丝痛意不知起自何处,正如刀割般一寸寸划过心尖!毕竟是青梅竹马的情意啊!想当年,他初入东宫时的忐忑与茫然,孤单与冷寂,若非有她的笑语温柔、朝夕相伴,却也不知该如何撑起储君之威势!回头看,多少红袖剪烛,青衣烹茶的缱绻事,而今都还历历在目!如何能,狠心送她往那千里之外、龙潭虎穴里过活!
蔚朔愈想愈是心痛,不觉红了眼眶,最无奈是,当下无解!他不能在臣子们刚刚谏言完毕、勉强平复了“五城之危”,又提议“违逆天意,挽留青女”,如此闹下去,只怕真的是“国将不国!”
相国又与众臣议了片时出使召国之人选,并置换五城之豪礼,定了日程并总体方略,方算了事。彼时天色早已昏黑一片,臣子们这才起身告退。
越王心有不甘,又唤住蔚拓,本想就青鸾之事再做商议,然还未聊入正题,相国似看出君上心意般,出了殿门又折身回来,煞有介事向上奏说,“老臣另想起一件要事,须请王上旨意。”
越王面对此样功勋老臣自是推脱不得,只好使蔚拓稍候,耐着性子听老相国徐徐道来。
“我王应知,郑司卫身后并无子嗣,惟遗孤女一人,名唤郑娇,而今尚且滞留荒宅。”
越王皱眉,“这算什么要事?白猿谷遗孤的善后封赏岂非早已议定,难道还有遗漏?纵有遗漏,相国自行处置便是!无须再来奏报!”话尽又补一句,“既是郑司卫之女,随她要什么给她便是!”
“她要入宫。”相国直言,料到君上会有质疑,又补说,“此女在郑司卫生前本是许了人家,奈何那人家为郑司卫声名之故提出退婚。郑府已无主事之人,仅余几个妾室不知如何应对……”
“何谓‘为郑司卫声名之故’,郑司卫有何声名竟至误了女儿婚嫁?!寡人早有声明,白猿谷兵败乃寡人一人之责!是寡人领兵不善!此与他人无涉!传寡人旨意与那人家……”
“那人家已然另娶新妇,且其族人已于上月尽数辞官,合族迁出都城,而今尚不知安宅何处。”
越王诧异万分,“只为不娶郑女竟至……辞官迁居?!岂有此理!此是谁家?当将其逐出越地!”
相国未接此问,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