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子嗣在望,可事情并未全然遂了蔚朔心意。他面上未见喜色,反添了几分郁闷,叫一旁等着讨赏的宫人也都看得讶异,皆不敢作声。反是妘楸好心提醒:喜事临门,当重赏宫闱!
蔚朔听话又耽搁了脚步,转回来质问妘楸,“那夫人以为该如何重赏?你主持后宫给个主意!”
妘楸怔了片时,此前从未被他唤过“夫人”,总觉听来不是那么顺耳!“我又不通你们越人礼法,哪来主意?你若也不想劳神,就请礼官依制拟个章程,既是长子,加出倍数厚赏下去便是。”
“不通礼法为何不学习之?你终日翻书,可有一本是有用?你终日忙碌,可有一事是正经!”
妘楸被他教训得莫名,正待争问,却见又有宫人匆匆跑来,呈上一封书信,奏说,“林枫将军急报。”蔚朔正心头郁郁,听闻是帝都来信,不免又添一段忧心,匆匆取信拆开,先大略扫过,不觉眉头愈锁愈紧,重又定神再看一遍,讶了片时,终是沉沉叹了声,“可也奇了!”
妘楸亦挂心帝都局势,忙起身凑上来问,“何事奇了?”说时伸手就要去接蔚朔手里的书信,却不想被蔚朔反手将信握进了掌心,只定定看着妘楸,目有疑色,面带不悦,半晌未言。
妘楸不解,唯恐青澄等人存危,再次追问,“倒底何事奇了?算日子蔚拓他们也该抵达帝都……”
“我与鸾儿才不过……我与鸾儿相亲不过一夜,”蔚朔几分茫然,几分沉郁,更有几分困惑,“与郑氏,你是知道的,亦屈指可数!为何她们,都有了寡人的血脉,独你不能!自你入宫,寡人日夜与你为伴!甚少离你左右,所有时光都耗在琅华殿上!与你相亲又何止千回百回……”
“青鸾有了身孕?”妘楸自蔚朔混乱的言辞间拈出关键,又是惊诧又是忧心,“信上是说青鸾查有身孕?可确实?你如何可以使她在这样时候怀了你的子嗣……”
“我倒是想使你怀上子嗣!可上天不遂我意啊!或是说你不肯遂寡人意啊!为何独你不能!”
“蔚朔!我在与你说青鸾处境!你知不知道她怀着身孕入宫惟剩一死!天子何堪此样羞辱!”
“是你当初说要我续她心志!说甚么再不可绝她生之冀望!是得你准许我才收她!我一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