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手提血剑的青鸢礼道,“大将军,王殿之上请解佩剑!”
青鸢冷目瞥之,回手向着余敖尸身上擦了擦剑上血迹,旋腕归鞘,张臂递向一旁。即刻有一武将向前,躬身举手,接去了佩剑,复又躬身退后,手托宝剑,仍立于青鸢触手可及之地。
所以,所谓解去佩剑,不过是寻了个剑架啊!方垣重又按了按自己腰间佩剑,也实无话说。
青鸢这才将目光转向越王,眼前所见,何等熟悉!想当初,自大瑶山班师回朝的路上,自己一心诛杀此女,这位君上便是如今日这般,护在她身前,恨不能生三头六臂为她遮八面风雨!
蔚朔自知理亏,可为了维护妘楸却也不得不先发制人,定了定心神喝问,“大将军何以还朝?”
当初逐他出去说得可是“无诏不得还朝”,他今时若为兴师问罪而来就先得认了自己抗旨之罪!
青鸢注看越王,眼里既有恨铁不成钢的怒气,又有怜他落人网罗的心痛,静了片时,忽自解腰带,宽去外袍,露出里面素色里衣。蔚朔及众臣看得诧异,不知他意欲何为,又见他转向一旁席位,向着席上案几猛击一掌,案几顿时碎成木条,他随手抓上一把,用腰带负于背上,向着蔚朔跪倒,“罪臣青鸢,特来向吾王请罪!青门家规不严,青鸢教妹不善,使闺阁之女无故受孕,累及我王清誉,败坏越地礼仪,祸及邦国子民,青鸾当诛,青鸢亦罪无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