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恤各营将士,不能说不尽心。
只是终归她年纪太轻,压不住镇角;虽说顶着长公主的封号,然倒底庶出;族中长辈多有看她不上,总要拿她作法立威。而这些年下来,她倒也算和顺,从未顶撞过任何长者,纵是平辈女眷,亦是旁人怎么说她便怎么是了,也并未闹出过矛盾嫌隙。只凭着她这份隐忍柔和也罢,逆来顺受也罢,府中各院内宅也还称得上和睦,从不曾添青鸢一丝烦恼。
惟是今日,她忽然闹开,倒叫青鸢有些摸不着门路。他素日于内宅之事省心惯了,更是见不得这样哭闹,索性起身自去。雯若见他弃自己不顾,愈觉心寒,恨恨叫嚷,“将军若是不许我随行,只你前脚一走,我后脚就往断台崖跳下去!我蔚雯若说到做到!你们也不要欺人太甚!”
青鸢走到门前又收步站定,回头看一眼还跪在原地的雯若,平声问说,“你这身衣服可能骑马?这一路去可是只有马,没有车!”雯若闻听,立刻起身,连连应诺,“我这就去换!我这就去换!”疾步奔走,行经青鸢身前,忽又站住,仰头疑问,“将军定然等我吗?不会诓我?”
青鸢暗叹:我甚者等到你长大才敢娶妻成家!又何论等你这一时半刻。他低头看她,眉眼仍不曾为她透半点柔情,倒是伸出一双粗糙大手,按往她的眉骨羽睫,粗暴地抚平她满脸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