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若连哄带劝,强拉硬拖,挽着妘楸出了宫门。门外早有青府家丁备了马车在此恭候,见女主人出来,有家仆迎上来问,“只夫人一人吗?大将军还不曾下朝?要不要候一候大将军?”
“大将军以国为家,合该住在朝堂上!理他做甚!先送我们出城,往离宫方向。”雯若吩咐。
又推妘楸上车,妘楸拗不过她,又想她说的也有些道理,自己不曾入俗世行走,他越地民间有何规矩是该探听清楚,免得惹出是非,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毕竟此去,当真再无人庇护。
车上,雯若即开始了她的教学,“就说这行路罢,无论你要去哪里,总也不能只凭着两条腿一步一印量了去罢?或是骑马,或是坐车,这骑马总要银钱置办马匹鞍座之类,若是坐车呢,可就不只是要买车,总还要置一两个仆役罢?须得有人替你御驾,有人侍奉你一应起居啊!”
妘楸不以为然,“我可以只凭走的。积跬步,至千里。却也没甚么不可能的!”
雯若笑她执拗,“楸夫人自是好本事。你说走得便走得罢。只是你这日行夜宿,总难免风雨相欺,尘埃染身,你总得定时沐浴更衣罢?若不携个件衣裳,难不成使这白衣染灰,灰衣成墨,就一路穿到底去?再说这沐浴,你不住店不投驿,难不成往荒野池塘里以冷水濯身?”
“再有,虽说我越地民风淳朴,我王治下子民皆得安居乐业,可人性难估,难保就没有那地痞路匪,专干些恃强凌弱的勾当!你若遇上,可要如何应对?还有荒郊之地,虎豹豺狼聚集,你若遇上,又当如何?你总归孤身女子,莫说人欺兽凌,就是天地都要欺你,此去哪得坦途?”
妘楸被雯若碎碎念念,不觉眉头蹙起,当真起了忧心。她一时间还未定去处,或往东极,过初阳赴汪洋,去寻族人;或去南海,往百里家再去究个根源;或者……无论去何方,再细想想,诚如雯若所言,皆非坦途!路上艰险不论,只这千里之距,当真要一步一印量了去吗?
雯若见妘楸不再争论,便趁热打铁,又道,“要我说,你暂且就先在城外离宫住下。我保证,绝不会使任何人扰你。只等这场风波平了,朝臣之忧患解了,王兄自会来接你回去……”
妘楸冷笑,“你上回来还是要杀我。为何这一回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