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汁,刷刷刷画了一幅喜鹊登枝的国画,落款是“辛酉年初春龚雪画於京城”,一手漂亮的隶书体。
眨眼天黑了下来。
她洗了脚,上了床,新鲜又欣喜的躺在自家床上,床下则是一个搪瓷痰盂——其实就是起夜用的便盆,嗯。
筒子楼只有公共厕所,好在她从小在弄堂长大,上海人也是家家倒马桶,早就习惯了。所以说这年头筛查穿越者很简单,让他倒尿盆去!让他用土坷垃擦屁股!
“啊…啊…”
不知几时,龚雪迷迷糊糊快睡着了,忽然耳边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呻吟声。她侧耳细听,确实有声音,好像从四面八方传来的。
女人在压抑着叫,又欢快又哭泣。
“啊嗲拉娘来!”
龚雪瞪大眼睛,第一反应是张老师,想想不可能,张老师都五十多岁了,那就是另一对小夫妻邻居,都是厂里的普通职工。
她以为一会就结束了,谁知女人越叫越浪,啊呸,越叫越响。
那娇媚入骨的呻吟似穿透了墙壁,不知怎地,她竟也觉得发热,只好蜷缩着身体,紧紧揪住被角,脑袋里不知忽然想到什么,身体愈发蜷缩,还涌出一丝莫名的蠢蠢欲动。
不过这丝冲动很快被拍门声打断,那是张老师的声音:“什么时候了?你们不睡觉,我们上岁数的还睡觉呢,要不伱们用棉被钉墙上隔着点…”
周遭安静下来。
用棉被钉墙上,能隔音么?
龚雪学到了奇怪的知识,她忽然有点窘迫,天啊,我以后也要这样么?那岂不丢死人了!
当然她不知道,历史上她凭借《大桥下面》拿下双影后,上影厂特意给她分了一套房子,嗯,就是那个带抽水马桶的上影新村。
陈奇继续休息,顺便配合官方宣传,作报告。
他知道上头肯定在研究自己的事情,并不着急。这日,杨洁导演来找,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包青天》要开拍了!”
“真的?人马都到齐了?”
“齐了齐了,在招待所住着呢,我让他们集中培训,找了宋史专家来讲课,不能马虎啊。十天后正式开机,我跟你求个情,能不能借摄影棚给我们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