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上耷拉着一枚带有锈迹的钨丝灯,昏暗的光亮应付似的履行着职责,有气无力。椅子地、角落缝隙明明还涌动着黑暗与未知,让人不由揣测、联想,可光亮还在昏睡。
监房内只有铁门和墙壁,四面墙壁和地面贴着瓷砖,这是必要的开支。看看瓷砖缝隙就知道了,日积月累的血污垢在那里,结晶、固体、黏腻长在一起,杂糅成浑浊的黑污,张牙舞爪着,看着就反胃。
红儿用脸接住灯光,用发丝和双手抚摸着,互动了几秒,对淮中说道:
“能给我一根烟吗?”
淮中那烟盒扔了过去。
“你也抽烟啊,一点不夸张,你还是我在这里见过的,第一个抽烟的女性。”
红二微微仰头,朝惫懒灯光吐出一口烟雾,似乎是在报复它的吝啬。
“接受过潜伏的训练,抽烟是必须的科目。”
“末日畅想应该很宽松,你是从哪里接受的训练?”,淮中好奇道。
“你是来审讯我的吗?”
红儿朝淮中稍稍侧头,蓬松、杂乱的发丝包裹了她的面容,所以稍稍侧头就足够了,足够表达疑惑,不必真的转过来。
淮中想了想,把自己的情绪共享给红二,说道:“你现在能感受到我的情绪,你可以因此而推断出我的想法,我真的只是好奇,至于我会不会告诉红曼,你应该能感受到我对红曼的厌恶。”
“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虚构的情绪?”,发丝间传出红二的声音。
淮中向后扬了扬脑袋,倚靠墙壁,丝毫不在乎瓷砖上的星星点点血迹弄脏衣服。
“虚构的………情绪能虚构吗?那不是无中生有吗?”
红二拨开自己的发丝,侧头看向淮中。
“你很奇怪,我不能理解你的行为。”
淮中扫了红二一眼,又扭头欣赏墙壁上的血迹涂鸦:“你也很奇怪,我的到来起码能让你喘口气,你不抓紧休息,想那么多干什么?”
红二又看了淮中两眼,扭过头,把脑袋放到膝盖上,抱着胳膊,开始发呆。
“唉,你说你当时干嘛非要杀我啊?我招谁惹谁了?”,淮中瘫在椅子上,继续看着墙壁上的涂鸦,随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