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万般事物皆有缘由,行军的时候,异能者们不扎堆的话,难道要去和普通人走在一起吗?
这就像是公司去农家乐团建,你不上桌吃饭,反而去鸡棚里抱着鸡打滚,快乐地吃着鸡饲料,那不是有病吗?
看着这一幕,李墨叹了口气,他失去了一只胳膊,骨茬从断口处狰狞的露出,骨茬顶端还黏连着一块带皮血肉。毕竟他号称“全能”,所以他的站位是在前方,和肉坦们一组。
墨色亮起,结束了那几千个战士的恐惧。
刘黑宝坐在尸体堆里,断断续续呦哭着,十万条人命没法附加意义,足以打破任何人的心理防线。
哭嚎真是伟大的东西,它让每个人都自带港口,被风暴摧毁的船只可以在这里修理,哪怕是只剩了一块木板,那也无所谓,哭泣结束后就可以继续扬帆了。
至于淮中,他陷入了一个怪圈,他不断被现实吓得晕厥,又不断被噩梦吓醒,已经反复苏醒了几十次了,像是卡了霸哥。
他在现实与梦境之间,扣住了边界的缝隙,没有让自己掉出世界之外,艰难地找到了一个容身之地。
要是问淮中什么感觉,也好描述,就是脑子哭抽了,脑浆痉挛,地狱跑到了自己的胸腔里,撑得他直想刨开胸膛来获得解脱。
十八层地狱的酷刑导致的十八种哀嚎,化为十八个音符,演奏了一支让人崩溃的乐章,轰碎的不是耳膜,而是心神。
一具尸体突然动了动,然后抬起来脑袋,定定地看着刘黑宝,眼中一片茫然,看来他还没有死透,肾上腺素让他回光返照了。
看着脚边抬起的头颅,刘黑宝顿时哭得更剧烈了,这人跟彭仔差不多大,也就十三四岁。
“嗬……嗬……嗬…………”
那个年轻的士兵,决定在生命的尽头做点什么,他选择了哭泣,就是哭得没有刘黑宝好听,像是戴呼吸机、卡老痰的病人。
两个人就这么相视着哭泣,淮中瘫在一边,不停昏厥然后惊醒,不得解脱,就算是在梦中,他的泪水也在流淌。
几分钟后,那个年轻士兵挂着泪水死去了,只余刘黑宝独自在这方地狱里哭泣。
李墨走了过来,把刘黑宝和淮中用光幕托起,走回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