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开胳膊堵在里屋门口的闻人柔,淮中不由条件反射式地叹出了一股疲惫的空气,短促又厚重。
闻人柔简直快成他的阶级敌人了。
她总会时不时凑过来给予一些关心,比如健康、营养、卫生、婚姻、生活习惯……
但这些都是淮中所不喜的,甚至是反感的,他简直对这种随意复刻自己观念去要求他人的行为深恶痛绝。
他认为这本质上就是控制,只不过当事人往往在主观思维层面上不自知,还披上了美德的外衣。
淮中明确抗拒,但闻人柔偏偏还乐此不疲。亦或是说坚韧不拔,她简直把淮中当成了必须要攻克的难关,丝毫没有要和平相处的迹象。
在几次三番的讲道理沟通后,面对着再一次卷土重来的闻人柔,淮中绝望了,他意识到,自己实际上拿闻人柔没有丝毫的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呢?讲道理没用的话,那一切就都没用了啊,这是淮中唯一可以对闻人柔动用的手段。
他焦头烂额,视闻人柔如洪水猛兽。
想必闻人柔反过来也应如是。在她的视角下,淮中在这一堆孩子里是那么扎眼,就像明亮玻璃上的一角污垢,不擦干净浑身不得劲儿。
闻人柔有一万个攻击淮中的理由,因为淮中身上真的有一万个和她观念上的好孩子迥然的地方,她不管管会抓狂的。
淮中试图找过盟友,好合力推翻闻人柔的封建压迫,比如说穿越者们。他们天然和淮中一个阵营,他们脑子里有着先进的思想。
是时候让个人主义和人权意识,在这片土地上绽放出璀璨的光辉了!淮中信心满满,他认为这将是意识形态的降维打击。
但可惜,起义中道崩殂。无他,队友不行。
刘黑宝一巴掌打不出个屁来,马天引是缺爱的变态,博博是傻比太空人,他们完全是他们脑子里先进思想的叛徒。
而彭仔那个时代则一点也不先进,还处于闯码头玩社团的阶段,他就没怎么上过学,只会砍人。
到头来,淮中悲哀地发现,他始终是孤军奋战,只能自己来面对这狂澜既倒、大厦将倾。
如上,两人斗智斗勇久矣,皆是半步不让,可以说是一寸山河一寸血。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