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的事儿。
“……福晋吃了近半个月的药,如今身子已经大好了。”
“前几日,赵师傅走了。”
维珍一顿,停下了动作,看向茯苓:“赵尔登这是养好病了?”
因着之前被福晋夜间罚跪两个时辰,赵尔登后半夜就起了高热,原本还以为只是风寒,养个十天半个月的也就能好利索了,只是赵尔登这一病就起不来了。
虽然内务府那边又送来了两位掌勺大师傅,但是赵尔登一直这么病着,自然也不能把他这么个病人给撵出去,所以就由着赵尔登仍旧在从前的屋子里头养病。
“是,赵师傅病愈了,”提到赵尔登,茯苓还颇为唏嘘,“从前奴婢厌烦他教出那个好徒弟,恨不得他倒霉一辈子,可是待瞧着他那副老了十岁似的模样,又怪不落忍了。”
平心而论,赵尔登不是个可恶的人,从宫里到贝勒府,赵尔登对维珍以及院儿里的人都很客气,要不是后面出了武格格的事儿,赵尔登应该会继续在贝勒府做掌勺大师傅,直到老了做不动了。
能伺候四爷一辈子,赵尔登就算不能跟肖嬷嬷比,但是晚年自然也是诸事不愁的。
可是如今……
半道儿被贝勒府退回了内务府,就算贝勒府的丑事不会外扬,可但凡有个脑子的就能猜到,赵尔登这定是做错了事儿惹恼了贝勒爷才被退了回去。
背着这么大的错处,赵尔登往后又能分配到什么好差事?
自是不可能再有伺候皇子的机会了,指不定连宫里都待不下去呢,那么一心疼爱宝贝的干儿子小桂子,也一命呜呼,往后又能指望谁给他养老呢?
赵尔登落得这般下场,委屈吗?
或许吧,但是却并不算冤枉。
维珍又剪了几枝杜鹃,正要转身回房整理花枝的时候,就听着身后传来一声嘹亮的小奶音——
“额娘!”
“唉!”
维珍还没转身,就先应声,待转过身,瞧着大格格小牛犊子似的朝自己跑过来,维珍赶紧把手里的剪子递给茯苓,然后蹲下来,冲大格格张开双臂,下一秒,大格格“砰”的一声扑进了维珍怀里,撞得维珍都险些没抱住。
额,还真是个小牛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