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看着轿子远去,面露忧色。
裕亲王的身子骨眼瞧着是比从前更差了,不过闲聊半晌又下跪那么一下,人就有些撑不住了。
之前丁源禀报,说裕亲王的身子骨实在是虚透了,若非是成日珍药贵宝补着,只怕早就不成了,而现在,眼瞧着也是要不成了呢。
这是他的兄长,几乎陪他走过一生的兄长,只比他大一岁的兄长,而今,兄长行将就木,那他……
那他还能有多少时日?
一旁伺候的魏珠,垂着眼看着万岁爷那只不住摩挲着自己膝盖的手,心下诧异,万岁爷不是出来的时候才吃过药?而且当时他已经为万岁爷揉了药膏,又按摩了半个时辰呢。
这回木兰秋狝,万岁爷又受伤了,倒不是在打猎的时候受伤,而是从猎场上下来的当晚,后半夜的时候,万岁爷突然被腿疼惊醒。
当时,丁源就被叫去了大帐,一番仔细查看才知道,万岁爷的膝疼又犯了。
只是归程推迟半个多月,再加上在畅春园里头将养这些时日,万岁爷的膝疼已经缓解多了,都能睡安生觉了。
难道是……又加重了?
魏珠猜测着,顿了顿,然后小心翼翼开口:“万岁爷,外头起风了,奴才送您回去歇着吧。”
万岁爷摇摇头,半晌蓦地开口:“去吩咐丁源,好好儿给裕亲王医治,药材直接从朕这里拨。”
“是,奴才遵命。”
……
四爷伴驾回京,先是护送万岁爷去了畅春园,然后就直接去了直隶,治理永定河的进度,虽然四爷心里都清楚,但是免不了还是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