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言多必失,何况过去他们之间还有一些交易上的联系。
所幸并无确凿证据,不然张主任亦无法下此决心。终究,某些事由上级裁决,身为一名基层主任,他岂敢轻易涉足,否则后果恐难以承受。
“是!”
“是!”
“是!”
张主任麾下众人异口同声应答,对他们来说,主任之令便是天命。在这街道中讨生活,若不服从张主任,只怕日子不好过。
街道一众壮汉再度展开了新一轮的查抄行动,此前他们曾针对偏院进行搜刮,即便如此也已收获颇丰。因此,正厅之中想必藏匿更多宝物,单论墙上悬挂的古董字画,随便拿出一幅,都足以让普通人家享用许久。
这些人并非慈悲为怀之辈,在街道充当临时工的大多都有些背景,他们受国家雇佣,既可解决温饱,又能延续旧业。他们在秉持打击资产阶级的理念下,对地主豪绅的仇恨尤为深切,如今有机会,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这种大规模的查抄行动在此地并不罕见,他们与黑社会组织的最大区别在于,他们是正式的国家职工。尽管只是临时性质,但毕竟还是朝廷俸禄之人,而相比之下,黑社会组织虽然势力强盛,但在六十年代后,早已成为国家严厉打击的对象。
“别砸了,别砸了!”屋内一片狼藉,娄民心如刀绞。这些电视机、家用器具皆价值不菲,如今却被街道人员肆意破坏,打着抄家的旗号,让人无可奈何。
此刻,娄家宅邸中充斥着各种声音——许大茂悲泣哀求的声音,谭氏心痛欲绝的绝望声,还有街道壮汉们的查抄破坏声。
几种声音交织一处,却并未持续太久,毕竟查抄行动的进程相当迅速。待一切查抄完毕,娄家该被没收的已被没收,该被砸毁的也被砸毁,总而言之,娄家即将陷入彻底的衰败。
“主任,娄家共查获三十箱金银珠宝,古玩字画数量众多,初步估算,其财产总值怕是有好几十万呐。”专门负责清点财物的人员这时走到张主任身旁,汇报此次行动的成果。
在六十年代,几百万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要知道那时一套房子不过几百元,甚至上千元已是顶天了。而娄家竟藏有如此巨额财富,一旦上缴国家,无疑是巨大功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