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载坖最近思虑的还是南京的事情,对于南京的事情,朱载坖其实有种很矛盾的想法,一方面他需要倭寇袭扰南京作为自己的一个契机,另一方面,他很清楚,倭寇袭扰南京,对于嘉靖的政治声望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打击,但是他明白,自己恐怕有些无能为力。
自己多次上疏嘉靖,嘉靖都没有作出太大的反应,眼下官军更是大胜倭寇,这个时候朱载坖再提什么倭寇袭扰南京之事,恐怕会被百官耻笑,于是朱载坖乖觉的没有说话。
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刘忠进来向朱载坖报告道:“殿下,现在外面流言纷纷,说是殿下言之凿凿,说倭寇早晚必袭扰南京。”
朱载坖惊了一下,此事除了朱载坖就是几位讲官才知道的,能到处流传,说明王府有其他人的眼线,而且还不是厂卫的眼线。
几位讲官也连忙赶回裕王府,他们在翰林院中也听说此事了,所以赶紧回来。高拱说道:“殿下,此事对殿下可不是什么好事,殿下应马上上疏陛下,为自己辩解,否则一旦做实此事,殿下百口莫辩矣!”
朱载坖最开始有些慌乱,但是现在已经镇定下来了,朱载坖说道:“府内有他人的眼线,此事才是最要命的,不能将此吃里扒外的狗贼抓出来的话,孤寝不安席,食不甘味也!”
高拱急道:“殿下,事有轻重,情分缓急,先上书陛下,说明此事,再详加排查奸细不成。”朱载坖当然知道,高拱是一片好心,不想朱载坖卷入这场风波之中,眼下有正事京察的时候,说不定是谁拿朱载坖当挡箭牌或者烟雾弹用。
朱载坖坐下来,镇定的说道:“孤既说过此话,就不讳言也!男儿行事,岂可虎头蛇尾,隐隐藏藏,孤不做魑魅魍魉之徒。”
朱载坖立刻下令道:“殷师傅和陆千户排查王府外间,王妃、腾祥查察王府内院之人。”
高拱问道:“那外间这些流言呢?殿下准备怎么办?”
朱载坖笑笑说道:“且自由他!”高拱不禁急道:“殿下何必如此!”
李春芳出来说道:“高学士不必心急,凡为将之道,当先治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敌。殿下此举,自有他的道理。”
高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