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的任务,灶户往往昼夜勤劳,岁无宁日。日出之前就举家登场,开始劳作,至日落而不得休息。灶房为灶户的烧盐和居住之所,其房形如覆盂,不可仰视,只能鞠躬俯入。灶房矮小,空间紧促,内部又多置锅炉,自然十分炽热。烧盐之时灶丁需时刻在旁守候,立不片刻,汗蒸如雨。即便是在盛夏酷暑之时,亦不获时刻暂离。所办之盐课皆各场灶丁血汗之所出。
尽管长芦已经开始推广晒盐了,但是煎盐仍然是两淮、长芦获取食盐的主要方式。
更加不做人的是,朝廷将灶丁编入灶籍,与军籍、 匠籍同为大明三个特殊的劳役户籍。三者之中,尤以灶户社会地位最低,时人将其与娼妓、戏子、奴隶等同视作贱民。
灶户所煎之盐,是朝廷财赋的支柱,但是灶户的生计却是如此之困苦,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殷正茂作为巡盐御史,当然是深知灶户的苦楚的,灶户们居无环堵,身无完衣,徒有煎盐之劳,未免饥寒之苦。这些人力,有白莲教徒,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所以面对朱载坖的询问,殷正茂不知道怎么回答。
朱载坖于是说道:“看来殷御史是不知道,或者说不愿意告诉孤,对吧?陆佥事,你亲自去长芦盐场,彻查是否有白莲妖人。”
这些轮到殷正茂急眼了,朝廷的盐课是定额的,对于灶户们如此,对于盐场的官员们也是如此。盐课关系到朝廷的盐税,自然是十分重视,一旦盐课短少,上至盐运使和户部司官,到殷正茂这个巡盐御史都得吃瓜落,这帮如狼似虎的锦衣卫,冲入盐场之中,一顿搅扰。
盐场正常的生产肯定会被打乱,到时候一旦完不成朝廷的盐课,那他殷正茂就完了。
殷正茂赶紧说道:“殿下,此事不劳陆佥事了,臣会在盐场中查访的,必然会给殿下一个交代的。”
朱载坖问道:“哦,殷御史还会侦缉?这等才干,不去刑部可惜了。”
殷正茂有些无奈,朱载坖言语中的讥讽之意,他怎么听不出来,但是眼下自己的前程要紧,殷正茂只得放低姿态,说道:“殿下,还请体谅下官一二,完不成朝廷的盐课,下官头顶的乌纱,恐怕就不保了。”
殷正茂说的倒不是假话,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殷正茂的乌纱与我朱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