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
我意识到情况不太对,立刻举枪瞄准他。
“前面的大哥,再不说话,我开枪了!”
他还是没动,好像没听见一样。
我急了,一边端着枪瞄准,一边绕到了他的前面。
借着日落前最后一丝光亮,我看清了这个人的面孔。
这是个五六十岁的老人,他的眉毛胡子上都是积雪,脸上似乎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壳子,两眼浑浊,显然已经死了。
此时,他还保持着走路的姿态,一只手握住棍子,另一只手伸向屯子的方向。
我鼓起勇气,上前探了探的他的鼻子,确实没有了气息。
怎么可能,会有人站着被冻死?
我想不明白,赶紧跑回去,把这个情况告诉了他们。
三镖赶紧把马爬犁停到旁边,他围着这个老人转了几圈,显然也有些搞不明白。
罗老九哆哆嗦嗦从怀里掏出一个精巧的罗盘,仔细看了看,开口说:“三镖,这个屯子邪乎,咱们还是别进去了。”
王翻译忙说:“不就是冻死个人嘛,有啥奇怪的。”
三镖摇了摇头:“冻死人我见过不少,啥样的都有,还有脱光衣服冻死在雪堆里的呢。但是,这站着就被冻死了,还是头一回见。”
“你没看他拄着棍呢,不然早就趴下了。”
我上前轻轻推了推,这个人轰然倒地,半截身子都埋在了雪里。
罗老九坐在爬犁上,嘴里嘀咕着:“这一趟,算是把老命都搭上了,也不知道值不值。”
三镖也不管他,招呼我坐上爬犁,继续往里走。
屯子越来越近,零零散散十多户人家已经可以看清了。
爬犁停在屯子入口处,我和三镖都下来了,王翻译也跑上来,低声问:“那个郎中的家在哪里?”
三镖指了指里面:“一直往里走,最里面一家就是。”
“那咱们走吧,天太冷了。”
三镖扭头问:“王翻译,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屯子到处都是死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