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木架子上,放着一块大木板,罗老九身穿军大衣,正站在木板前,背对我们,向轻伤员讲着什么。
看这架势,罗老九当上了教书先生?
我们蹑手蹑脚走到木板后面,侧耳倾听。
“这几个字儿,我要是没记错,昨天就教过了,各位长官——不对,各位同志,一说上战场打仗,你们嗷嗷叫,一说学两个字,咋都蔫了?谁还记得这几个字儿咋念?”
下面没人吭声。
罗老九接着说:“昨天院长都亲自过来了,你们忘了?他咋说来着——对了,现在打仗最重要,不识字能扛枪,能扔手榴弹,但过几年打完仗了呢?没有知识,不认识字,你们还回去种地啊?”
下面有人大喊:“罗老先生,我们活不到打完仗!”
罗老九愣了一下:“小兔崽子,年纪轻轻,多往好处想想。”
“知道自己活不了几年,就不害怕,打仗敢往前冲。要是天天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咋打仗啊?”
众人一听,哈哈大笑。
我探头一看,说话的是个年轻战士,头上裹着纱布,笑得很开心。
罗老九算是气坏了,嚷嚷着:“你们这帮兔崽子,拿命不当命,爹娘把你们养活这么大,也不容易啊!”
刚说到这里,旁边一个穿白大褂的护士大喊:“罗先生,要吃饭了,下课吧。”
“好好好,下课了,都去吃饭,明天早上咱们继续!”
众人都站了起来,哗哗一阵鼓掌,排着队离开了。
罗老九叹了口气,刚转过身,钱麻子就从木板后面探出了头。
“老罗,我们来了!”
罗老九一时没反应过来,连退两步,看清是钱麻子,激动得手都哆嗦了。
“你,咋才来啊!”
我和连水月也从后面走出来,罗老九上前抓住我俩的手,眼泪都差点下来了。
“小刀,水月啊,我还想着到哪去找你们呢!”
我们赶紧扶着他,坐到了旁边的长条凳上。
钱麻子上前说:“老罗,你在这里都当上教书先生了?啧啧啧,有本事。”
“也不是我想当啊,这不是院长拜托我,给这些伤员上上课,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