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咣当咣当响个不停,他们三人轮流睡觉,我只是眯了一小会儿,满脑子都是对哈尔滨的憧憬。
火车跑起来确实很快,但中间走走停停,有时候是靠站停车,有时候又说前面有胡子。整整折腾了两天时间,我们才终于到达哈尔滨。
下了火车,我就感觉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周围全是穿着漂亮洋装的男男女女,拎着皮箱急匆匆赶路,车站里就接踵摩肩,跟赶大集一样。
车站太宽敞了,地面是光滑的石板,跟结了冰的湖面一样。我估摸着,几辆大车在里面并排跑都没问题。
我们几人还穿着破旧的粗布棉袄,戴着狗皮帽子,背着包袱,看起来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钱麻子在前面领路,罗老九紧随其后,我抓住连水月的袖子,生怕她被来来往往的人挤丢了。
好不容易出了车站,外面也是人来人往,还有几个西洋女人站在路边,正在边笑边聊。
日本女人我倒是见过,西洋女人都是在广告画上见过,这是第一次见到活的。
路边停了一排漂亮的马车,几个车夫也穿着黑色的洋装,其中一人正在帮别人把行李往上搬。
马车的前面,还停了几辆小汽车,这东西我在县城见过两次,但从来没敢离近了看,这回总算是有机会了。
路过小汽车的时候,我歪着脑袋往里面瞅了瞅,这大铁盒子,坐里面不憋得慌?
此时,钱麻子已经和一辆大马车谈好了价钱,催着我赶紧上车。
天快黑了,我坐在车上,东瞅瞅西瞅瞅,拉着钱麻子问东问西,见了什么都好奇。
找到天泰旅馆之后,我们要了两间房,连水月自己一间,我们三人一间。
刚把行李放好,钱麻子站在门口一招手:“走,我请客,咱们吃点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