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血。但天气太冷,血痕很快就被冻住了。
所谓“挂甲”,就是把人冻成一根“冰棍”,身上要结厚厚一层冰才行。这个可能想象着简单,但操作起来有难度。
首先不能让受刑人死得太快,不然对着一具尸体用刑,没必要。但是,这样的天气,就算不往身上浇水,不穿衣服也撑不了太久。
所以,有一个小崽子就站在树旁,手里拎着一壶烧酒,隔一会儿给虎子喂两口,让他多活一会儿。
另一边,早就有人开始烧水。
化开的雪水不能太热,温凉的,从头顶慢慢往下浇。第一桶下去,虎子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头发瞬间结了冰,身上也出现了一层白霜。
旁边的小崽子赶紧捏着他的鼻子,喂了两口酒。
浇水是个技术活,不能太快,不然大部分都流走了,挂不上甲。也不能太慢,不然冰都冻在了脑袋上,人死得快。
就见一个年龄稍大的高个子土匪,拎着小铁皮桶,站在旁边,慢慢往虎子的头顶浇水。虽然虎子不断挣扎,但冰水还是顺着身子慢慢往下流。
晚上这种天气,第二遍水刚浇透,虎子的身上就起了一层薄薄的冰壳,在火光下闪着光。
他一动弹,哗啦哗啦,冰壳碎裂,但还是贴在身上。
第三遍水浇透了,虎子已经不再挣扎,他全身结了一层亮晶晶的冰壳子,头发也是一绺一绺的,垂下来一堆冰溜子。
马骏上前看了看,挥手示意暂时不要浇水,笑着说:“来,给他整几口热水。”
一个小崽子赶紧拎着水壶过来,马骏掰开虎子的嘴,把冒着热气儿的水,倒了进去。
这几口热水喝下去,虎子又能多撑一会儿了。
他动了动脖子,咔嚓咔嚓两声,碎冰壳子掉了下来,围观的小崽子发出了阵阵笑声。
其实,这个时候虎子已经没救了。
喝口热水,缓了缓,等他身上的冰壳子冻硬了,又浇了一遍水。
此时已经到了深夜,我们穿着大厚棉衣,都觉得寒风刺骨,更别说赤条条绑在树上的虎子了。
灌酒的小崽子已经回来了,说明虎子已经完全冻硬,连酒也没必要灌了。但“挂甲”的酷刑还没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