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惨叫声还在继续,我也找钱麻子要了一支烟,抽几口定定神。
城外的枪声依然在持续,看着雪花慢慢悠悠飘下来,恍惚中有种提前过年的假象。
钱麻子笑着说:“小刀,你说城外头的这些胡子,真以为他们能打进来?”
我摇摇头:“这冰天雪地的,他们能熬得住?我觉得,最多三天,他们打不进来就得撤,不然全得冻死在城外。”
罗老九在旁边说:“城门外头那些院子,还有大车店、菜园子,也够他们挤着遮风挡雪。但是,他们粮食不一定够吃,我估摸着也是三四天,说不定剿匪部队还没来,他们就跑了。”
里面的惨叫声已经停止,估计是晕了过去。
我们仨在外面抽着烟,闲扯着,又等了一会儿,身后的门开了。
连水月探出头喊:“小刀,你们进来吧。”
我把烟头扔进雪里,深吸一口气,跨进了房门。
女特务已经被放了下来,此时斜躺在坐榻上,身上全是血。她半睁着眼睛,正在低声说着什么。
郑如春坐在她的对面,喝着茶,泰然自若。
我们都没说话,就站在后面,听郑如春不断问话,连水月趴在我耳边低声说:“刚才郑如春给她用了一点什么药,她就迷糊了,开始招了。”
女特务说的都是日本话,我听不懂,钱麻子则上前两步,靠近了一些。
很快,钱麻子脸色变了,郑如春的脸色也变了。
女特务说着说着,忽然笑了,她停顿一下,用中国话说:“都得死,城里的人都得死。”
郑如春站了起来:“我会把你和狗关在一个笼子里,不会再喂它一粒粮食,你们俩互相咬吧!”
说罢,她摆了摆手,梁平立刻招呼两个炮手进来,拖着女特务就出了门。
屋里没人说话,郑如春叹了口气,对身边的两个小姑娘说:“先出去吧,关上门。”
她俩点点头,出去把门关上了。
“来,咱们先坐下吧。”
郑如春说罢,坐下又点了一支烟。
“小刀,三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先跟你说说,你拿主意吧。”
我点了点头。